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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奥看着岳靖,神色满是不安,岳靖给他顺了顺头发:“说是有目击者目击到了现场,如果真看到凶手是你,尸体打捞上来那一刻警察就已经来了,那天天黑,除非离你特别近,否则是不可能看到你的脸,所以他们很有可能根本没看到凶手,那天你穿的鞋子是哪双?”
张奥指了指鞋柜鞋底还有泥没洗的那双,岳靖走过去拿起袋子将那双鞋装了进去:“把校服脱了我给你洗一遍,记住,你什麽都没有做,你没有杀人,如果有人看到你那天带小男孩走了,你就承认,说是看他长得可爱又看他一个人,所以陪着玩了一会儿,仅此而已,如果没人看到,你就不要提这件事。”
岳靖把他的衣服裤子仔细检查了一遍,那个人工湖她去过,知道附近有种一些水草,确定他的袖口裤脚没有沾染上任何绿草的痕迹後把衣服全都丢进洗衣机,又倒了一堆消毒液。
看他的手上有自己搓出的皮下出血,又给上了药,然後带着那双鞋出门了。
开车绕了许久的路,将鞋子从袋子里拿出来直接丢进了一个大垃圾箱,这才重新回到家里。
为了以防万一,岳靖将家里的鞋柜整个重新清理了一遍,所有沾染到尘土的地方都清扫干净了,又进到房间看了眼儿子。
见儿子已经镇定下来开始写作了,这才坐到床边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事的,别害怕,这件事会过去的,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等考完我就送你出国,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张奥看着他妈妈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好。”
临近半夜,鹏程效率极高地给季南星打了个电话:“聋哑学校那边查清楚了,带走孩子的是孩子外婆,所以那边做了登记这才没报失踪,我们已经找到孩子外婆询问,他们周一的时候带走的孩子,但从小孙乐乐就跟外婆家不亲,这次他外婆把他带走是想要带他回老家,他妈妈虽然是哑巴,但能听能看,人也还算年轻,如果不是孩子拖累,再找一个完全没问题,孙乐乐知道这事不愿意,死活闹着要去找他妈妈,他外婆想着也不急这一时,就把他送到他妈那边去了。”
季南星:“可他妈妈并没有见到儿子。”
鹏程:“他外婆说当时他妈妈没在摊子那儿,因为之前让女儿再婚的事情闹得有些僵,他外婆把人送到了就直接走了,可能就是这中间出了事。”
宵野在一旁听着忍不住道:“那这也太巧了吧。”
偏就中间这一个错过,就让小孩死了几天都没人知道。
季南星:“他妈妈现在知道孩子的事情绪怎麽样?”
鹏程想到那个连哭都哭不出正常声音的女人沉默了一会儿,道:“很崩溃。”
季南星:“明天我会在课间操的时候查看一下全校师生的情况,你们这边也注意一下看有没有谁请假没来。”
鹏程一口应下:“没问题,你这边需要怎麽配合尽管跟我说。”
季南星嗯了一声,确定没什麽需要交代的就挂了电话。
谢盼儿蹭了过来:“你们学校出命案了啊?天师不是可以根据鬼气什麽因果线之类的找凶手吗?”
季南星:“哪有那麽容易,真要那麽容易那这世上就没有冤假错案了,孙乐乐年纪小,眼睛也是瞎的,他自己看不到凶手,他最大的执念就是回到妈妈身边,身上连怨气都没多少,除非我对着学校的人一个个开灵眼面相。”
但这消耗太大了,也过于逆天,观人面相办法有许多种,一种是凭借经验,是为浅观,这种不沾染因果,哪怕是普通人,积攒经验也能通过一些人的面部特征来判断这人大概的脾性,是否适合交往。
另一种就是深入观测,这种就有点讲究命理因果了,因果沾染多了,那对自身的影响极大,所以寻找凶手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那麽容易。
身体不好是季南星百试百灵的借口,一说头晕老师就不敢让他下去做操了。
所有人集中在操场的时候,季南星上到天台。
一般情况下学校天台是锁着的,但今天有鹏程在,他没带队员,自己一个人早早就在天台等着了。
季南星一见到他就说:“寻找凶手还是要看你们,那孩子身上没有多少怨气,怕是不太好找凶手。”
鹏程不是很懂这些,只是有点好奇:“不是说杀过人的身上会有杀孽,天师不能看出来吗?”
季南星:“天师又不是神,什麽都能看出来,那还要刑侦重案干什麽。”
鹏程被怼了一下,并不怎麽在意地笑道:“行,你这边尽力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虽然有天师帮忙多少有点指望,毕竟能走捷径尽早破案,谁又愿意凶手多在外逍遥法外一天。
但也不能全指望天师,否则还要他们警察干什麽。
季南星走上前,点燃三根香,取下手串摇响金铃,在旁人看不见的世界,一缕黑气从他的金铃中飞出。
金铃轻响,季南星手上快速掐着法诀,线香的烟气裹挟着那丝黑气飘了出去,眼见着那股烟气飞向操场,结果却并不能凝结成团,反而散在了校外。
季南星见到烟气的流向,轻叹了一声看向鹏程:“小孩对于母亲的执念太强了,他死後的意识里对于凶手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因此这股鬼气落不到凶手的身上,看样子想要找到凶手还需要你们这边努力才行。”
鹏程闻言点了点头:“不管怎麽样你们这边也给我们提供了不少线索。”
季南星回想着那天通过小鬼所感应到的回溯:“掐住孙乐乐脖子的应该是个男性,带了点骨感,证明对方应该不胖,凶手的袖口跟孙乐乐的脖子有接触到,那质感不像是西装衬衣一类的。”
说着拉拽了一下校服外套的袖口,往自己脖子後面感受了一下,这段时间因为有点变天,还没正式进入炎夏,天气有点反复,所以校服都穿得乱七八糟的,有人早早穿上短袖,像宵野那种火气旺盛的根本穿不住外套。
但像他这种比较怕冷的还穿着长袖外套。
季南星道:“有点像校服袖口这种质感,但不太确定。”
鹏程:“你还记得当时凶手的动作吗?”
季南星让他蹲了下来,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应该是这样,把孙乐乐的脑袋往水里按。”
鹏程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可惜昨天的雨太大了,估计把不少证据都冲走了,孙乐乐的魂魄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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