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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隽冷笑一声。
“是吗?”
“都说久病成医,这些年我吃的药,看的医书也不少。再不济,还是能闻出悠然叶的味道。”
悠然叶名唤悠然却剧毒无比,它只有两个效用,一为迷晕活物,二为毒死活物。
冬日天寒,王隽以前被打断重接的骨头会疼的要命,彻夜无眠。
他实在受不了时,便会用少量悠然叶粉点燃,能让他睡个好觉,不那么疼。
这个味道他不可能会闻错。
王雉明显一愣,随后立即解释,“我是怕家里派来的人多,两个护卫对付不了。所以备些悠然叶粉,能将人迷晕,有备无患。”
王隽眸色更冷,视线看向王雉右手食指。
“既然如此,你指尖里藏着药粉做何?难不成要请杀我之人进来喝茶,趁其不备放进去?”
王雉失声,他抬起手看去,明明从进来就一直在遮掩,还是被发现了。
轻笑一声后,收起了之前愤怒心疼的神色,恢复一如既往的寡淡神情。
“哥你果然是家里最聪明的,什么都瞒不过你。”
王雉用拇指指甲剔着食指缝隙里的粉末,一屁股坐回凳子上。
“我也没骗你,家里确实派人来杀你们了。本来我是想借林县令的人做人证,趁着他们和那些杀手缠斗时,我就能迷晕你们,再动手。只要我自己也一起晕,再受点伤,查不到我头上。”
“可惜啊,计划这样好,没动手就被识破,不好玩。没意思。”
王隽疲惫的半靠在谢青崖身上。
二人身高差不多,谢青崖更精壮些,即便被靠着,也没丝毫晃动。
“你兜兜转转绕这么一圈,是为了那篇策论?你想代替我,去见陛下?”
虽是询问,但王隽已经确定,王雉就是这个意思。
果然,王雉啧一声,“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烦,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哥啊。”
说完他又叹气,“一个萝卜一个坑,王家的萝卜太多了,我想要出头很难。如今好不容易多一个坑,我想把自己栽进去,自然是要想些办法的。”
“害人当然是不对的,哥你以前也对我很好,从来没有看不起我,还会耐心的教导我课业。”
“可你为什么要走呢?为什么要抛下我走呢!”
王雉怒不可遏,他死死的盯着王隽,“你走后,我在家里过的生不如死。谁都能来踩我一脚,就因为我与你感情最好。”
“你说你该不该死?”
“你该死,谢青崖也该死,你们两都该死!”
“我绕这么一圈,不仅是为了策论,更是为了确认你们真的死了!”
王雉状若疯癫,面容扭曲。怕外面人听见,有意压低声音,更显得阴郁。
王隽眉头紧皱,心绪起伏,咳嗽不断。
外面有风,情绪又起伏太大,王隽身体受不住。
谢青崖没办法,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
给王隽盖好被子后,他大步去院中,拖着王雉就朝着院子外扔。
常年做豆腐的谢青崖力气很大,王雉一时间挣脱不了,只能顺着谢青崖的力道走。
“这人企图杀我和我相公,县令大人被他蒙骗,还请二位带他离开。”
谢青崖一句话说清,直接关门。
两个护卫面面相觑,片刻后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感情是他们被人当刀了。
没等他们说话,不远处就来了一群村民。
有不少人手里还拿着种地的家伙事,别看没有刀剑,锄头铁锹可是纯铁打造,村民日日夜夜忙活地里庄稼,个个都有一把子力气。
这么多人带着家伙事过来,他们还真扛不住。
为首的祝村长还有徐有芳紧盯着院门口的三人,稍微靠近后,祝村长大声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带着刀剑来我们小柳村?”
两个护卫思忖着要怎么回话,不料王雉先扯着嗓子喊起来。
“还能是为何?为家族除害而来!院子里住的二人看似是夫夫二人,实则通。奸。乱。伦!儿子和爹的妾室搞上,你们村子竟能容得下这样的人!”
此话一出,不仅是小柳村村民们愣住,一旁两个护卫也愣住了。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关系!
谢青崖站在院子里,没来得及进屋。
王雉喊的话,他都听见了。
自己没办法再对他们动手,所以告知村民他们的身份关系,让村民们动手吗?
谢青崖想到刚从王家出来时,不管在哪里落脚,都会被当地人知道他们一开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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