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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豆麻袋丶後面这些是怎麽强行解释出来的啊!!
再看下去就又要汗流浃背了,朝日夕秋果断用意念将那些半透明的弹幕屏蔽。
他单手抓握住行李箱拉杆,内心沉沉想着:不行。现在必须.立刻.马上.退学。
他就不信,远离了这个故事发生地,还能被拉入主线——!
在朝日夕秋深沉思考的同时,降谷零也在重啓他的大脑。
这是他人生二十多年以来,难得陷入的不知如何作答的无言沉默。
卖瓜丶保熟丶退学。无比正常的字眼合在一起,就拼凑出了某种离奇的效果,宛若吃了核废水浇灌下长出的炫彩夜光蘑菇。
有那麽一瞬间,他以为面前人是在戏耍他。就像他一直以来所经历过的戏弄,因为与衆不同的肤色发色而被歧视丶遭遇言语和肢体暴力。
不过那一串言语好像没什麽霸凌效果,既不属于日式霸凌也不是美式霸凌……毕竟哪有人会用退学卖瓜的言论威慑同学??
更何况,对方刚才还出手救了他,危急时刻不顾自身安危地扑向歹徒,扣下刺来的锋锐刀锋。
鉴于这里是警校丶并且刚刚见证了面前人的不凡,降谷零没有急着下结论回答,而是特意用理性精神,深入思考了一下对方这番离奇言论背後的深意。
越思考丶越分析丶越斟酌丶越是阅读理解,他便越发现——
毫无可以剖解的意义。
……说到底生瓜蛋子之类的言论怎麽会有深意啊!!
“怎麽了?”见降谷零迟迟没有回答,朝日夕秋唤了声,内心有点咯噔。
难不成这是一个有来无回的地方,特殊设定下逃不掉的主线区?不会吧不会吧,这年头不会连退学都不行了吧?
呀咩咯,重生之我要退钱再投胎,进入无敌搞笑番!!!
朝日夕秋心情如大雨瓢泼。出于礼貌,他面颊的笑容并未褪去,唯有眼帘稍垂,在光影下明灭着思索。
降谷零敏锐察觉出气氛的些许变化,下意识盯注回去。
在这个片刻,他瞥见那副未达眼底的笑意,令人不由自主绷紧神经的气势再度在空间中蔓延开。
降谷零心底里前不久压下去的怀疑重新浮起。
……面前这人,真的是普通的警校新生吗?
降谷零敏锐感官与头脑极速运作,他有极强的观察力与思维力。
他注意到,面前人那只骨节分明搭在行李箱拉杆上的手,右手手腕内侧有几道不太明显的长条疤痕,那不像是正常生活中受伤会留下的痕迹。
现在的距离,他看不出那双手上是否有几处位置比较微妙的茧子,可单看之前迅猛及时的擒拿姿态丶和後续敏锐地剔除剩馀刀片的行为,就足以判断出对方有过专门训练。
那麽……降谷零进一步沉思。这样的人,此时此刻问的,真的是纯粹的关于退学的问题吗?
不,恐怕本意并非如此吧。降谷零内心想。不然,对方也不必说那麽多了。
所以这其实是什麽试探?……亦或者是什麽提示?
他曾经听说过一些传闻:有些所属机关比较特殊的前辈,会在入学之初潜伏在队伍里,实地观察与考核新生,用以之後的工作安排。
说起来,面前人好像根本没接话承认过新生身份,也未曾透露自身姓名。一切都显得非常神秘。
降谷零思绪全速运转,他微微啓唇,却没有急着追问,而是先客观地回答了朝日夕秋所问的问题:“东南方向的二号楼是学籍信息录入点,如果要办理退学,位置应该同样在那栋楼的一层,新生事务办公室隔壁的那间。”
降谷零目光转回,看着朝日夕秋,眼眸约莫闪烁着聪慧的探索。他微笑补了句:“……如果你真的要退学的话。”
这还能有假?朝日夕秋可不敢留下一个含糊的缺口,他当即颔首回答:“我要走。”
要走。降谷零闻言心下肯定。这人果然不是什麽警校新生!毕竟没有哪个警校新生会在入学第一天便莫名其妙退学,而且如此确信要离开。
言语这样确凿,恐怕是早有打算——或者说,面前人根本不是作为新生来的。
降谷零回顾刚才的所有疑点,不自觉又重温起对方口中最後提到的[异类]那句话。
——‘异类也有属于自己的坚持。’
降谷零眼眸轻眨。从小到大,他都因为肤色发色被当成异类,可他还是咬牙迈步走到了这里,想要成为去守护所能守护的队伍的一员。
他知道,自己未来会面临更多的质疑和挑战。也许道路会很难走,也许终其一生都会在路上。
只是……既然已经选择了,既然已经坚定了,就必须要不停歇地走下去。
即便是异类,也有自己的理想,不是吗?
降谷零又反刍了下那番言语,恍然间觉得这番话语大概才是面前人真正想说的——或许,那是前辈给予後辈丶藏在笑意与秘密之下的勉励与肯定。
“……”他擡起头。春日粉色樱花轻飘飘飞扬在空中,头顶的蔚蓝色一望无际,自眼前遥遥展开。
降谷零眉眼稍扬,吐息间仿佛叹出胸腔中积蓄的些许浊气。而後他坦然道:“我明白了。”
朝日夕秋握着行李箱,正打算前往降谷零指出的退学业务办理地,还没告别,就忽地听见这麽一句回应。
他脚步一顿,接着内心冒出个巨大的问号。
……明白了?
呃丶明白什麽了?
等等丶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麽可明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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