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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凛才不在乎眼前的危险,他甚至为自己即将出发的任务感到热血沸腾和迫不及待。
沈渊说:“这个任务不是强制性的,齐凛,你可以多考虑一天。”
“才不。师父,我要去做,我能去做,只有我能做到。”齐凛直视着他的眼神,不闪不避,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不像是面对一个危险的任务,更像是看到了这个世界独独为天才搭建好的舞台。
于是沈渊最终点了点头,认可他奔赴向他的使命,就像沈渊自己也担负起大宗师的责任。
他们能在正面抵抗邪魔大军的时间不超过三天,灵能者的数量太过稀少,在最早的伏击过后就会进入游击阶段——过去与其他强大邪魔巢穴的所有战役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们需要大量时间来清除邪魔、驱散污染,最后才能彻底捣毁一个巢穴。
这也意味着,留给齐凛的时间只有三天。一旦超过这个时间,他们所占的作战先机就未必还在了。到时无论是营救人质还是支援深入敌后的齐凛,都会变得越来越困难。
“放下这个信标,我会部署一次天基灵能打击,用来摧毁巢穴的大门,放里面的人质出来,并指引救援力量抵达。”沈渊将这个巴掌大小的信号发射器交到齐凛的手里,“你只有一次机会。齐凛,当你有了八成的把握再动手。”
“我还以为是十成。”
“那是不可能的任务,齐凛,必要时候你可以放弃信标,以保全自己的性命为优先。”
“我会的,师父。”
沈渊看着眼前满不在乎的年轻alpha,齐凛几乎像个小孩子般打量着手里的新玩具。大宗师的心里正生出更多的忧虑,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是领袖,他必须给所有人带来坚定的获胜希望。
这天的作战会议一直进行到很晚,一直到凌晨时分,沈渊才找到了机会单独与齐凛谈谈。
齐凛因为要潜伏进去而不能穿作战服,他正在找一件合适的衣服,能把至关重要的信标妥善地收好。
沈渊敲门的时候,齐凛正赤-裸-着上身,苦恼地坐在床边。他走过去满不在乎地打开房门时,红色的长发凌乱地放在了肩上。
他的师父一眼就能看出他此刻的困扰,停顿了一下后说:“你可以穿你那件黑色和绿色的卫衣。”
“噢!”齐凛恍然大悟地转过身,开始从他那凌乱的衣柜里到处翻找衣服,裸-露的后背弓起时露出优美有力的线条,显示出精心调-教过的肌肉。他最后如愿以偿了,满意地换上衣服,将信标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并拍了拍它。
然后齐凛说:“师父,你肯定又要来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了。”
沈渊叹了口气:“既然知道,就别让我操心。”
齐凛“嗯嗯啊啊”地一顿乱应,假装自己真的有在听。他顺便还找到了一副耳机,也塞进衣兜里,美滋滋地说:“别担心,你知道我有多强。”
“我当然知道。”沈渊说,“只是在邪魔的地盘上,你得收起你的傲慢。”
“我会的,师父,我又不是傻子。”齐凛笑着回头看他,“拜托,每当你们看到一个自信的年轻人,就笃定他会因为自信而吃大亏,开始干巴巴等他犯错——那到底是谁在轻敌?”
沈渊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不得不承认齐凛说的有几分道理。年轻alpha的心智比他想象中成熟得更快,好像只是在一瞬间的事情,齐凛就不再是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个乖巧的小尾巴了。或许他确实有几分看轻了齐凛,既然已经将深入敌后的重担交给对方,就更应该信任他已经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强大灵能者。
于是沈渊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说道:“我们明天一早就会出发。你如果还需要什么准备,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什么都可以吗?”
“不包括和任务无关的事。”
“呃……”齐凛叫了起来,“师父你真狡猾。和任务有关的事情,你现在肯定什么都会答应我的啊——我刚才还以为你承诺了点别的呢!”
“别想着钻空子,”沈渊看着他不满的小徒弟笑了起来,“你知道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都怪你,师父,我现在脑子里都是和任务无关的事情了。”齐凛哀怨地望着他,“你就不能答应我吗?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万一我在战场上牺牲再也回不来了呢……”
“别胡说。”沈渊皱了皱眉。
奸计得逞,齐凛乘胜追击地说:“那就答应我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虽然我现在还没想好,但等我凯旋的时候,肯定就有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沈渊看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齐凛立刻笑了起来,他知道这是师父退让的标志,于是扑上前狠狠抱住了他无奈的师父,在他颈窝里胡乱地蹭着——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没原谅沈渊的那件事。
“师父,师父,沈渊,等我回来……”他喃喃着,一直到这时才终于有了一点即将踏入战场的紧张感,紧紧地怀抱着自己的领袖,好像要汲取到更多的勇气和信念。
“嗯。”而沈渊轻轻拢住他的肩膀,声音浅淡但是从容,“我相信你,早点回来。”
“那这次我可以和邪魔对话了吗?”齐凛小声问,“我只是需要情报,保证不会被污染的。”
“当然可以。”沈渊说,“你记住,信标、原则、任务……这些都可以被放弃,但你的性命比一切都重要,齐凛,你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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