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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尚书:“陈勇是刑部尚书,林康泰是在刑部天牢受的刑,但是他却一点消息都没得到,反而还送上门去对着一个死人杀1人1灭1口。说明陛下早就暗中安排好了一切,将刑部全部纳入自己的控制之中,而魏刻一党却毫无察觉。陛下只是在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宋怀章:“魏刻是先帝旧臣,三王之乱中唯一活下来的重臣,还与宗亲有姻亲。陛下忌惮他,想清除先皇和宗亲对朝堂的影响不是一两日了。”
这也是他绝不愿与周萍萍牵扯的原因之一。
宋尚书:“为父知道,魏刻也知道。只是为父和魏刻都没想到,陛下对朝堂,对军队的控制已经远超先皇,却仍然容不下丝毫阳奉阴违,容不下一点忤逆。”
宋怀章:“魏刻自己也不干净。”
宋尚书:“朝廷百官有几个干净的?”
就说他,先皇在时也少不得鼠尾,也就是这两年在陛下淫威之下,慢慢脱手,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清理了干净。
但真要追究,绝对脱不了身。
宋怀章:“陛下是一个极度护短的人。”
说到这,宋怀章笑了,纪表妹真是找了个好靠山。
陛下护短,长公主就是那个‘短’,谁也动摇不了。
等宋尚书走后,韩绮走了进来,“身体不好,怎么说那么久的话?”
宋怀章:“纪表妹不是给你送了治病的方子吗?有效果吗?”
韩绮:“我没用。”
宋怀章:“不是让你尽早用吗?”
韩绮:“那只是调理的方子,要真的治病,还要再详细检查。”
宋怀章:“用吧。”
韩绮:“你这是打算将事揭过,罢了?”
宋怀章点头,“你去告诉奶奶,说孙儿同意了。”
韩绮:“可是她伤你如此之重!”
宋怀章大手握住韩绮的手:“听话,好好用药。我们还要长长久久,白首到老。你也不想留下我一人带着儿子,凄惨度日吧?”
韩绮无奈又无语:“你可是宋大公子,喜欢你的姑娘从汴京城东排到城西,我若是去了,想给你当娘子,给岳儿当娘亲的贤惠姑娘多得是。”
宋怀章:“好姑娘如何看得上我一个鳏夫?”
韩绮:“满嘴胡说八道。”
宋怀章:“岳儿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别怄气,治病是治病,身体是身体。个人恩怨是小,家族荣辱是大。”
韩绮抿了抿唇:“我知道了,你先喝药。等你喝完了药,我便去找奶奶。”
过了一会儿,宋怀章喝完药,身体升起一股暖气,躺回了床上,韩绮这才前往宋老夫人住处,将宋怀章的话带了过来。
宋老夫人跪在菩萨面前,手上挂着一串佛珠,不断地念着经文。
第60章议和菩萨面前三击掌,违誓天诛。……
医善堂。
纪平安正在给病人看病,不多时,来了个男人,男人从拥挤的人群挤进来,敲了敲门,喊了几声老板。
冬春赶紧迎上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男人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雄武有力,穿着简朴的深蓝色衣服,戴着帽子,手里端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盒子。
男人对冬春说道:“这位姑娘,你好。我是街对面那家正在装修的新店,文心书店的老板。文心书店过两日开业,我是过来送吉饼的。不知纪大夫和李大夫在吗?”
冬春:“在的,您请歇歇,我家小姐和李姑娘马上就出来。”
江厌搬了把椅子给文老板,然后去诊室叫纪平安和李庭绘。
纪平安和李庭绘走出来,文老板呈上吉饼,“以后请二位老板多多关照。”
纪平安:“自然。大家都是做生意,和气生财。”
文老板拱了拱手,余光打量着医善堂的格局,笑道:“纪大夫,李大夫,有句话不知文某当讲不当讲。”
纪平安:“您请说。”
文老板:“纪大夫,文某以前是做镖师的,略懂拳法,也略懂一些防范手段。这医善堂的布局从医馆的角度来说十分合理,但是你看,东南窗户和西南窗户那里相对,门户大开,若是有人动了歹心,完全可以埋伏在这两个地方,甚至从外面,占据制高点用箭射杀。”
纪平安:“……”
她现在的病人都是普通老百姓,最多碰到点医闹,谁会来射杀她一个普通大夫?
宋家吗?
宋家是体面人,做事讲究章法,而且宋家还没拿到她的钱,舍不得她死。
文老板:“还有,这医馆四处都是死角,若是有人猛冲进来,堵住这两个窗户,又或者用火攻,里面的人很难撤退。”
李庭绘提醒道:“文老板,我们这里只是医馆。”
文老板挠了挠头:“职业病职业病,习惯了。以前跑镖的时候,一路上提心吊胆,每去一个地方都要小心观察,尽量避开容易被埋伏的点。不过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您说是不是?”
纪平安和李庭绘面面相觑,但人家也是好意提醒,没必要将场面搞得很尴尬。
纪平安笑着说:“您说得对,待得空了,我们一定小心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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