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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是养胃的食物,陈峙捏着勺子正想问“你不吃吗”,李落河就转身回了厨房,又端了一碗粥出来,在他对面坐下。
陈峙于是低头安静喝粥。
小米的香甜充斥着口齿,陈峙一勺一勺喝着,直到一碗粥见底,他才听见李落河在对面开口:“在国外疼的时候没人照顾你?”
“一般吃完药就没事了。”陈峙抽纸擦干净嘴,“实在受不了会让人送我去医院,乔森跟我住得很近。”
李落河点点头,盯着陈峙空掉的碗不知道在想什麽。陈峙没有打断他的思考,喝了米粥胃明显好受很多,热乎乎地安抚着他的不适。
两个人默契地无言片刻,陈峙终于还是等到那句质问:“你在那边就过得这麽惨?”
“惨啊。”陈峙笑了下,“疼的时候不像今天一样有人关心,怎麽不惨?”
李落河没跟他嘻嘻哈哈,没有表情地应:“我有关心你吗?”
“那能不能关心一下。”陈峙轻轻擡起手,做出索要拥抱的姿势。
李落河起初没有动作,神色毫无变化地看着陈峙。後者不动,仿佛李落河抱或者不抱他都不会有任何期待和失望。他没有催促,只是保持着这麽个姿势,安静地等着李落河做出选择。
大概过了几十秒,也或许是几分钟,李落河起身站到陈峙面前,垂眼看着他。
陈峙顺势收紧手臂,将李落河锢在身前,脸埋进温暖柔软的布料中,声音轻得要听不清:“不关心我的话,为什麽把我带回来?”
李落河站得很直,声音依旧冷淡:“那你现在回去。”
“不要,喜欢看你心疼我。”陈峙抱了一会,仰头的时候又笑了,“疼了这麽多次,只有今天让我觉得疼得值。”
李落河没接话,低头看着陈峙的脸,擡手摸了下。
陈峙仰头和他对视,眼里难得有病痛後呈现的脆弱,他感受着李落河掌心的温暖,再一次问:“那你有心疼我吗?”
“陈峙。”李落河放开手的同时把人往後推,冷声道,“我真讨厌你。”
他单腿跪在陈峙侧边,对准陈峙的嘴唇粗暴地吻了下去。
很难形容被抱住那一刻的感觉。
在发现自己仍旧爱陈峙的时候,李落河想过自己到底是爱更多还是恨更多。每次和陈峙见面,两种情绪就纷纷乱乱地交替环绕着他,他想抓一把,无形无声的感情却无法告诉他缠在指尖的到底是哪一根线。
直到他看见陈峙因为疼痛而惨白的脸。
恨一个人是不会心疼的。
下午的时候明明还有好多质问和疑惑想弄明白,但当陈峙真的因为脆弱而显出特别的坦诚时,李落河想问出口却只有一句:就过得那麽惨?一点都没好好照顾自己?
什麽爱恨交织都没了,就算明知他故意卖惨也都容忍,漫在心口的只有无法言说的心疼和别扭的关切。
李落河那些自以为的恨,其实只是由爱滋生出的委屈,是本应得到爱的小孩在被伤害後发出的微弱控诉。
这是回国後李落河第二次主动吻他,陈峙愣了下,立刻按住李落河的後脑勺加深亲吻。
李落河吻得很重,啃咬都下了力气,陈峙清晰地感受到嘴唇传来的刺痛。血液因此沸腾升温,陈峙克制着还以更疯狂攻势的冲动,温和地接纳李落河的粗暴。
舌尖纠缠的瞬间,陈峙情难自禁地把李落河的腰往自己这边按了按。
李落河跪坐在沙发上,一只手从陈峙脸侧滑到锁骨处按住,直到快要呼吸不过来才松开他。
激烈的亲吻使得陈峙的喘息变重,他的手搭在李落河的腰上,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吐息:“不是说在你答应之前,不能有亲密接触吗。”
“你追我还是我追你?”李落河感受着手底下的呼吸起伏,冷冷开口,“我说的话当然是约束你的。”
言下之意他想做什麽都行,好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陈峙带着笑意点了下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好的。”
各自平复了一会,两人的呼吸都逐渐平稳。
李落河按着陈峙肩膀想起来,刚一用力,腰上的手就骤然收紧,手的主人扣着他瞬间转换二人的位置,李落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陈峙困在沙发上。
陈峙伸手用力略重地擦过李落河嘴唇,激起一阵酥麻:“那我申请再亲一次,能得到同意吗。”
李落河无言地微微挑眉,意思是你觉得呢?
“那就是默认。”陈峙低下头,刚才压抑的疯狂和灼热都揉进强硬的攻势,密密麻麻地笼着他们二人,化为热烈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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