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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遥不知怎么又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时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很长时间都没体会过这种毫无目的的烦躁和焦虑。
直到看到怀里的裙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池漾家里。
点开手机,已经半夜两点,一整天没吃饭。
严格来讲是一天半。
可依旧没什么胃口。
她嗅了嗅怀里的衣服,味道已经很淡了。
倏然间裴九遥眼眶有些透红,血丝一点点溢出来,巨大的毁灭性几乎将她撕碎。
裴九遥闭了闭眼睛,睫毛轻轻抖动。
随即跑回卧室,将头埋进被子里。
还不够,身体像是空了个洞,怎么都填不满。
她突然想起池漾说,你可以吃药打抑制剂。
抑制剂。
裴九遥记得池漾这里有,她还从医院给池漾取过。
她挣扎着从柜子里翻出手提箱,将箱子打开后,里面有一次性针剂和药瓶。
想了想,又收回去。
……不会打针。
裴九遥随便取了一些药,按照说明吞进胃里,躺在床上,更难受了。
实在没办法,只能双目含泪给温礼打了个电话。
“温礼……”
声音自带哭腔。
“怎么了祖宗?大半夜的谁又欺负你了?”
“我,我易感期了。”裴九遥突然就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温礼声线慵懒:“你易感期找个Omega呗,我一个Beta,你还想睡我不成?”
“她,她跑了,她把我拉黑了……”裴九遥声音断断续续,哭音一点收不住。
温礼沉默半分钟,问:“你对人家做什么了?该不会是学了楚司的坏毛病吧?”
裴九遥没说话,温礼又问:“那我再给你找个Omega?”
“我不要别人!”
“你这时候倒是开始痴情了,”温礼无奈:“那你身边有药吗?”
“没,没有,我不知道用什么……”
“你可真行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吃饭呢?”听筒那边传来温礼的脚步声和开关门声。
“你现在在哪儿?我给你送药。”
裴九遥将自己的定位发过去,报了楼层。
“我……这不是池漾的公寓吗?”温礼震惊到差点飙脏话。
裴九遥没搭理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半小时后,外头响起门铃声。
裴九遥挣扎着从池漾的床上爬起来,几乎痛苦到快要虚脱。
她扶着墙走出去,强撑着一丝清醒的意志打开监控,是温礼在外面。
裴九遥“吧嗒”打开门。
温礼走进来,手中提着一个银白色的手提箱,看着裴九遥循环震惊。
“你为什么在池漾家里?”
“别说了,快进来吧。”裴九遥虚弱地动了动嘴唇,睫毛上还沾着水雾。
温礼换了鞋进来,裴九遥就无力靠在沙发上。
“你真被池漾包养了?”温礼将手提箱打开,里面是一次性针管和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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