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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就他这样的,谁敢给他掌家。”朱二婶像对着一块烂肉一般嫌弃道,“反正我们这样的人家是定不会要这样的哥儿的!”
“舒哥儿这样,确实是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处。”
“就是就是。”
“可娶不得……”
朱二婶恶意揣测道:“没准儿人家早攀上了个有钱的,一根银簪子算什么,怕是金簪子都买得起。就是不知道攀了几个……”
金兰听她这样说叶以舒,心中那才叫畅快。在家受的气都消了大半。
就该嫁不出去的好!要他像大姑子那样,帮趁着家里帮衬到二十岁再说。
不过自己这个和善又委屈的小婶形象还是得立起来,于是等朱二婶说得差不多了,她才半真半假地维护道:“我们舒哥儿怎会做那种事情。他那一手打猎的本事可是认真学来的。”
“就是当个哥儿常在外头飘着,也没那个成家的心思,我看着都急。”
朱二婶心里嘲讽。
还飘着,怕是跟四五个男人中间飘着呢。
金兰那边又说起叶以舒其他的事儿,朱二婶想着刚刚的话,快速洗完了剩下的衣服,匆匆离去。
她定要全村知道,这叶以舒是个荡夫淫、娃。
*
村中无所事事的人多,妇人夫郎常常聚在一起,口舌也多。
叶以舒早知道自己的名声被村中的人编排得坏透了,但只要不嚼舌根嚼到他跟前来,他便当不知。
这会儿他正刚进了深山,背上背着弓箭,腰后别着斧头。
一身灰布衣服走在山中兽道,身如猎豹,目光如炬,盯着一只肥硕的野鸡。
难得见到这么大的,颜色也好看。叶以舒举起弓箭瞄准,手上一放,野鸡慌乱拍着另一只完好的翅膀飞动。
叶以舒疾步追上去,逮着鸡脖子拔去箭矢就收入麻袋中。
靠山吃山,这万里大山中,蕴藏着数不清的宝藏。
叶以舒抬头望了望几乎被遮完了的天光,喃喃自语道:“明日送娘去看大夫,诊金或许可以用蛇胆来付。”
蛇胆能入药,一些少见的蛇的蛇胆更是珍贵如金。
叶以舒不想动那一笔存款,所以今日要能找到等价诊金的东西,这一趟就算来着了。
但人不能运气总那么好,这一趟除了手中的这一只野鸡,便再也没什么了。
午间,叶以舒找到山上的竹屋休息了一阵。
用屋里现成的锅烧了一壶热水,就着手上的面粉豆渣饼填饱肚子。
下午又去几个陷阱里走一圈,还是空手而归。
太阳快落山,悬在西边红得发暗。晚上山里各种动物都会出来,叶以舒还想碰碰运气。
竹屋是附近的猎户修的,他能住着过夜。
丰年镇十几个村子,猎户也不少。有的是家传,有的就像他这样是拜师学艺来的。
叶以舒十岁拜师后,跟着师父学功夫。十五岁跟着师父进山,跟了两年,现在算是自己单打独斗。
因为师父跟施二叔常常结伴,猎的是深山里面的大货。没点能耐,就是这深山都容易进得去,出不来。
师父不放心他跟着,加上叶以舒比较喜欢一个人行走在山中,所以今年就自己单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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