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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事一旦起了个坏头,后续就会变得无法收拾。
虞连对着镜面,拿棉球小心地擦拭嘴角伤口,稍一动作便疼得轻轻抽气。程曜在客厅坐立不安地低头绞着手指,犹豫良久,从门后探过半边身子:“老婆,我帮你吧。”
虞连不太适应这个称呼,手上一抖,更疼了。
“出去。”
程曜讪讪地“噢”了一声,别别扭扭地围在门口打转,原地刷新微信步数。
虞连没忍住:“你好好说话。”
怎么能叫得这样顺口。
程曜偷瞄他一眼,改口也很快:“哥,对不起。”
这三个字给虞连念得耳朵起茧,程曜说一遍,再亲一遍,突出一个态度诚恳,坚决不改。
像没吃过糖的小孩突然有天尝到了甜头,抱住糖罐哪有撒手的道理。
虞连这人指定不适合养孩子,用他妈小时候的话说,太惯视了。被娇纵的孩子容易上房揭瓦。
可程曜快一米九的个头,咬着一张朱红薄唇,眼波涟涟地冲他讨糖吃,又撒娇又赖皮的,这谁顶得住。
虞连顶不住。
以至于现在嘴唇重伤,虞连也有很大责任。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程曜在他嘴上胡乱瞎咬一通,碰着牙床也不觉得尴尬,硬是按着虞连亲了一遍又一遍。
虞连被他堵在沙发里,被亲得肺部缺氧,头昏脑胀的,他昏沉沉想,快窒息了,好像要死了。
这样的试错成本会不会太高。
虞连两手撑在洗舆池上,打量一下镜中人,突然有些失神。
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连目光也无法聚焦。眼角眉梢明晃晃地说着慵懒和沉迷。
这是谁。
虞连捶了捶脑袋,觉得这是个危险的讯号。
他洗完了澡,走回卧室。程曜刚把热水袋烧好,抱着一床棉被出来,见状一掀被角,高兴地拍了拍床板。
虞连眼皮跳了跳。
“干嘛?”
睡觉。程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成:“客厅多冷啊,连哥肯定还有很多话要问我,我们窝在被子里聊天,不容易感冒。”
这借口编的骗鬼鬼都不信,虞连说:“我没有答应你留宿……”
程曜脑子多活啊:“这么晚,现在都快零度了,我洗过澡了,衣服也洗了,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哥总不能让我光着膀子回去。”
虞连有点后悔了:“我总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程曜把自己包在厚实的被子里,往后咕蛹几下,给虞连让了让位置。
程曜双眼亮晶晶的:“上都上了!”
虞连慢吞吞地,迈上床去,程曜很快凑过来,被子一扬,两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程曜把一直捂着的热水袋往他怀里塞,看见脸颊红红目光躲闪的虞连,愣了一下。
他实在觉得可爱,忍不住又要去亲人家。虞连躲开了,说:“涂了药粉。”
“好吧。”
始作俑者十分遗憾,一双手不甘心地在被子底下作乱,最后抓着虞连的手,和虞连一起捂在了热水袋上。
虞连脑子又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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