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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义庄门口,冼耀文的脑子里冒出一个问题:“梅毒的潜伏期是多久?”义庄门外,李月如怀里抱着襁褓,何妹女士站在她边上,观此景,看襁褓的布料,此襁褓里就是刚才那个疑似患有先天梅毒的婴儿。
看李月如混身散的母性气息,冼耀文眉尖蹙起,显然,婴儿合了李月如的眼缘,抱起了就很难放下了。
少顷,冼耀文从公文包里掏出笔记本,写了一张条子递给谢惠然,“交给琼姐,然后你马上回家。”
“是。”
谢惠然离开后,冼耀文对戚龙雀说道:“两件事,第一,找一个专攻传染病的医生,尽快展开一次传染病知识培训,第二,让烧饼物色两个有医学背景的保镖人选,男女不限,但最好是女性,长相娇弱一点。”
“女医护兵可以吗?”
“最好是南北战场都待过,当兵时间过两年,如果退伍后当过护士更好,重医学能力,轻保镖要求。”
戚龙雀点点头,“明白。”
那边,李月如接到了条子,看过后朝冼耀文这边望过来,她指了指襁褓,又指了指自己,冲冼耀文做起了幅度很大的口形,“我要收养。”
冼耀文指了指李月如手里的条子,然后张大嘴无声说道:“去医院。”
李月如轻轻点头,转脸面向何妹女士。
冼耀文又看一眼何妹女士,说道:“先回家洗澡消毒。”
他忽然想到何妹女士每天尸里来毒里去,身上很可能携带病菌,她自己是天选之子,百毒不侵,跟她接触过的人就不好说了。
回家,好一通折腾,时间一眨眼来到午后。
冼耀文手里握着毛笔,站在大班桌前,稍稍构思,笔锋便在白纸上笔走龙蛇,转瞬间,出现八个大字——侠肝义胆,千古流芳。
搁下笔,端详一番,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自我吐槽,“怎么说老子也练过,居然写得还没有冼耀文好,失败。”
冼耀文上一世自然是练过毛笔字的,却没有下苦功,更多的时间是在练硬笔字上,以至于他现在写毛笔字,用的是“冼耀文”的遗泽。
还别说,“冼耀文”的字写得不错,能达到当下文化人的平均水平。
吐槽完,将字交给谢停云,让她送去白事店做挽联,顺便验收昨天定做的豪华灵屋和十八对童男童女。
闲下来,他抽空想了想岳父周懋臣的身后事。
周懋臣的日子估计快了,他这个做女婿的该做点什么,也要提前准备起来。他不可能留在香港等,说不好周懋臣老的那天他在千里还是万里之外,人不在,礼得在啊。
想了一会,他执笔给王霞敏写信,信中交代了一些事情,如物色一位有名的南无佬,真到了那一天及时告诉周孝赟。
订金可以帮着给,人是不可能由他出面请的,俩儿子呢,轮不到他这个女婿出面。
一件件他这个女婿可以做的事情都在信中交代清楚,又交代去金季堂买几支上等的高丽参及时送去。
与李秉喆的高丽参和野味的大部分生意,他已经转交给了金季商行,野味的食用部分由冼氏家用掌控,目前应该是蔡金满经手,转卖给各大酒家。
所以,他手里只有几支准备长期保存的珍品高丽参,再想要只能问金季堂买。
说到金季堂,他在犹豫是否将阿里巴巴清凉油项目交给金季堂来执行。
金季商行的走私业务已上轨道,利益链也已稳固,接下来该琢磨它的第二步使命——扩大利益链,并转变属性,成为拥有清晰大不列颠烙印的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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