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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在野笑了一下,偏过脸来飞快蹭了下姜守言的头发。
小区门口有很多小黄车,他们一人扫了一辆,又凑在一块儿开始看导航。
姜守言还没分清楚哪边是前哪边是后,程在野已经左右分别看了几眼,然后说:“好像有条更近的。”
程在野在找路这件事上简直能在脑子里再单开一个导航,他手指在屏幕上放大滑动了几下,就找到了几条能连通的小巷子。
小巷子安静,没什么人,落了一地的银杏被规整地扫到了两边,浅黄一直铺到了道路尽头。
程在野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姜守言一眼,两个人就这么慢悠悠穿过两条巷道,到公园门口停车锁车。
或许是天放晴了,公园有很多人出来遛弯晒太阳,姜守言骑那么会儿车骑累了,在茶园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角落坐了会儿。
这是块儿四通八达的露天茶园,隔一面墙就是鲤鱼池,池水是活水,连通了整个公园。
茶园很大,也很嘈杂,摆放的木桌椅一眼看不到头。周围人来人往,添茶的伙计手里拿了个像锣一样的东西,但敲出来的声音却很细很脆,像风铃。
他在桌与桌之前来来往往,通过那声音提醒客人他过来了,需要什么服务可以叫他。
程在野拿着手上的菜单看了会儿,扭头正和那小哥对上视线,然后挥了挥手。
小哥眼睛亮了,手上的锣版风铃也不敲了,几步走到程在野面前,刚想秀一下他的川式英语,程在野:“要杯红茶。”
小哥hello卡了个he在嗓子眼里,愣住了。
姜守言没憋住笑,用四川话说:“他会说中文。”
程在野这回听得舌头打结了,学着姜守言的腔调皱着眉道:“说中文?”
小哥听笑了,打趣道:“还没教好嗦?”
姜守言笑了笑没说话。
小哥在小本上记下桌号和红茶,又看着姜守言问:“你要啥子?”
姜守言捡懒,想说跟他一样的就行,程在野像是知道他不想自己选,开口道:“我帮你挑一个?”
姜守言巴不得把选择权交给他,忙点头:“嗯。”
程在野边看手上的菜单,边在脑子里转食疗有关茶的内容,抑郁焦虑患者不能过多摄入咖啡因,不然容易心跳过快,严重的会诱发惊恐。但也不是所有的茶都不能喝,玫瑰花茶行气解郁,绿茶缓解焦虑,菊花茶缓解头痛。
“玫瑰花茶可以吗?”程在野摁着那行黑字把菜单转了过来。
姜守言挑眉:“你怎么这么喜欢玫瑰花。”
木雕雕的玫瑰,乐高拼的玫瑰,选茶也选的玫瑰。
程在野弯着眼睛笑了笑,转头看向还站在旁边的小哥:“还要一杯玫瑰花茶。”
“好嘞,”小哥写完,又把小本重新揣回围裙前兜,说,“等一哈就给你们送过来。”
没什么生僻音,程在野连听带猜也能听明白,他又想起之前小哥说的那句,还没教好嗦?
程在野半准半不准地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姜守言反应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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