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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借口编得十分拙劣,但夏明棠铁了心要走,秦滟一个客栈老板,自然不会强留。
夏明棠独自拉着行李箱走了几条街,此时夏老太太还没有召唤她回去,她自然不能真的回榕城,于是打算先去找个别的地方暂住一阵。
石板路有些坑坑洼洼,夏明棠手中的拉杆随着路面高低颤动。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抱怨着施诗的不靠谱,平时没事的时候总来找她叽叽喳喳,现在一到关键时候,电话打不通了。
云镇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拐个几条街,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此处不像有间客栈所在的南街那般烟火气浓,一路行来感觉越发冷清。
路上偶尔遇见几个行人,也是目不斜视地走自己的路,似乎对她这样一个外来客,半点好奇都无。
一路经过了几间客栈,家家门户紧闭,不像是很积极做生意的模样。
夏明棠拉着箱子走了半天,终于找着一家大门是开着的客栈,她正要进去询问,却在门口瞧见一个中年妇人,手里抱着幼童,满脸无助焦虑。
她一时恻隐心起,站在原地停留了两秒。
妇人看见一旁的夏明棠,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上前拉住她的袖子求助,“妹子,求你帮帮忙,娃儿发高烧,就快要不行了,你行行好。”
夏明棠不习惯和陌生人离这么近,但见妇人怀中幼童满脸通红,整个人昏睡不醒,确实挺严重的。
于是强忍住耐心安慰道:“大姐,你先别急,有什么事边走边说。”
***
夏明棠叫了个三轮,将母女二人送去了镇上最近的医院,同时也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妇人说是从外地来探望亲戚的,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亲戚早就搬走了,她原本想打道回府,行李财产却被骗了,又正好赶上孩子发高烧,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向陌生人求助。
夏明棠一听,原来大家都是从别处来到此地,孤独伶仃,无处可归,顿时生出同病相怜之感。
镇上医院本就不多,即使是工作日,挂号处也排起了长长的队。
夏明棠见妇人抱着孩子,又要哄又要喂水,很是辛苦,于是好心道。
“大姐,你先抱着孩子去那边椅子上坐会儿吧,我去挂号。”
妇人闻言抬头,满脸感激之色,“那真是麻烦妹子了,我先去顾着点娃儿。”
她看向夏明棠那只宝蓝色的行李箱,主动道:“你这箱子可以放椅子那儿,我替你看着。”
“行。”
夏明棠安置好母女,留下箱子后独自去排队。
这里医疗资源实在不算充裕,明明有这么多人需要看病,却只开了一个挂号窗口。
夏明棠排了接近半个小时的队,才终于轮到她。
她拿出之前妇人交给她的身份证,递给挂号员。
对方拿着身份证在机子上刷了好几次,一脸不耐烦,“身份证无效,刷不了。”
“啊?”夏明棠探头望向机器,见上面的确冒着红光,道:“那刷我的可以吗?”
挂号员将身份证退回,十分铁面无私:“你挂的是儿科,必须是患者本人或者直系亲属的身份证才可以。”
如此又耽搁了两分钟,后面排队的患者开始不耐烦地催促。
“还挂不挂号啊,不挂就赶紧走,别老耗在这儿。”
“就是,娃儿还等着看病呢。”
夏明棠没法,只能先拿回身份证去寻那两母女。
她来到走廊的椅子处,却扑了个空,寻来门口的工作人员询问,“你好,请问有看到之前这儿坐着的一个抱小女孩的妈妈吗,她穿的一件蓝色布衣,大概三十五岁。”
“蓝色衣服抱女儿的妈妈……”工作人员记性不错,只略微回忆了一下,“你说她啊,都走快半小时了,她老公来接的。”
“啊!她还有老公?”夏明棠惊。
工作人员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她。
意识到不对劲的夏明棠赶紧追问,“那你有看见她之前拉着的一只宝蓝色行李箱吗,放哪儿了?”
“还能放哪儿,当然是一起拉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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