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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暻霖应该是才到家,他还没有换衣服,一身西服笔挺服帖,像是才从那个高端写字楼出来。他平静的表情也显示他并不知道自己每天出去工作。
虽然如此,应承还是带着些紧张与心虚,他对何暻霖笑着说:“何先生,你回来了。”
何暻霖没有开口,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钝感的应承感受不到何暻霖状似平静的目光下的灼热与狂乱。
如果他再细心些,就会发现何暻霖的手都在颤抖,这让他抓握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突显。
应承还在笑着说:“何先生,你回来怎么没给我发消息。我刚才出去了一趟。”
不擅长撒谎的他,并不能非常自然地说出他事先想好的理由。
何暻霖此时开口,声音干哑,如同几天都没有喝水,连带身上的水份都一起蒸发掉一样:“你出去做什么了?”
应承抿了抿唇:“我下去买了些东西回来。”
合法伴侣并不擅长说谎,说这些话的时候,手不由捏紧,身体肌肉也绷紧,并且不自觉地挺起胸。
这些细小的举动落在他的眼里,让何暻霖的手抖得更厉害。以至于他不得不频繁地调整着呼吸。
这段时间因为何建深的发话,他不得不给老三擦屁股,应对那个烂尾的收购。他拿出现金加入了这个围绕股价的战斗,并不是为了收购,而是让老三全身而退。
他一方面向收购公司谈判,坦诚来意,说明他们并无收购意愿。一方面接管了老三购入的股票,为了避免股票抛售,引起股价震荡,损失严重,何暻霖逐步一方面抛售,一方面小幅度购入,为的是平稳退出,而无损失。
但这并不是个短期能实现的过程。
今天上午,他去了对方的公司,商讨下一步进展,就在回公司的途中,他想到这段时间因为忙碌,没有兑现一周至少回来两次的承诺。于是临时起意,决定去看看自己这个合法伴侣。
想到和合法伴侣将有场毫无准备的深入,他的心情不觉上扬。
何暻霖的快乐通常只会出现在工作的进展与以报复的实现里,很少会源于普通的生活。
何暻霖有可以信任工作伙伴,但极少有朋友,更没有恋人。
至少生活变故,让他过早地体会到处境的落差,让他对家、对父母这些原生家庭没有任何期待。
在他知道自己的心理疾病后,他更没有成家的打算。
更何况他的癖好独特。在他的周边,没有一个能让他产生生理波动的同性或是异性。
即便是病与药的双重副作用让他生理亢奋,顽固犹如患有x瘾,他也只是把这种无以排泄的亢奋转投到无止尽的工作与未来规划中。
直到遇到合法伴侣。
周春梅不过是想方设法限制他的势力扩展,阻碍他大家族商业联姻,撼动大儿子的继承权,故意找了合法伴侣这个人来拖他的后腿。
而且,合法伴侣还八字专克自己。
但就这个没背景,没学历的低层男性,却让他第一次就产生了要糙烂他的强烈冲动。
于是,合法伴侣在心里就是他独有的所有物。
是他必须锁在笼子,关在屋里的独有品。
他知道这个想法不正常,病态,他让自己正常,只让对方告知自己的出门行程。
作为公平交换原则,他也一直都认真地遵循着自己的承诺。
甚至不顾郑书里的反对,告诉应承自己最近的工作状况。
在郑书时看来,合法伴侣就是周春梅派过来的间谍。
但何暻霖已把合法伴侣归纳为自己的独有物,即便是间谍,只要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有什么关系。
当他推开门,面对空无一人房间时,何暻霖犹自怀疑。合法伴侣的老实性子,让他一开始并没有怀疑。
直到他推开了所有的房间,何暻霖的心沉了下去。
直到江保山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去公司,何暻霖回复:“可能……明天。”
江保山笑了笑,挂了电话。
如果没记错,自从应承住过去以来,何暻霖还是第一次打算在那里过夜,熟知何暻霖状态的江保山心里不无高兴。
何暻霖调出了监控。
不知是屋里的冷气有些偏低,他点在视频上的手指越来越僵硬。
现在,他在屋里等了合法伴侣,整整七个小时,在晚上十一点,他听到对方开门的声音。
对于七个小时的空白,对方说是去买东西。
何暻霖放下手机,问道:“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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