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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步冲上去抓起黎听遥抗在肩头,准备这麽一路扛回家。
秦徵领地意识极强,没有在外面教训老婆的习惯。
他开始反省对黎听遥的放养政策,越是放养越是无法无天,再不管教,黎听遥就要挂旗披甲去大闹天宫了。
“就,就不要丶你管!”黎听遥趴伏在他肩头胡乱蹬腿,反抗秦徵的暴行。
一言不合就用武力制裁,土匪行径!他反抗到底!
他闭着眼狂踢,不知道一脚踢到了秦徵哪里,秦徵吃痛弯腰,黎听遥趁机逃脱,小跑进厨房把门关上,还用肩膀抵着门防止秦徵进来。
秦徵黑着一张脸在厨房外把门板拍得几乎要碎掉。
“开门,放我进去!你现在是什麽态度?装了这麽久的贤良淑德,装不下去原形毕露了是吧?警告你,把这老破小给我退掉,再被我抓到你往这儿跑,我打断你的腿!”
黎听遥一声不吭,坚决不开门,也坚决不放秦徵进来。
他在里面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秦徵在外面也无计可施。
对骂吧,黎听遥是个结巴,吵架都吵不痛快。
踹门进去吧,他又担心收不住劲把黎听遥踹出个好歹。
他一着急,就有拉磨的冲动,然而这芝麻点大的小房子连个给他拉磨的地儿都没有。
“你非租这房有什麽意思?”秦徵强行憋住火气,卸去手上的力道,那只漂亮的手顺着开裂的木质门板下滑,滑到某一处裂隙时,手指伸进去戳了戳黎听遥的肩头。
要黎听遥理他,别装哑巴。
黎听遥捂住被戳的地方,一开口就很委屈:“这是丶是我婚前丶租的,你本丶本来就管不着。”
“我管不着?”秦徵恼怒中也带着委屈,“我管你吃管你住管你穿衣打扮管你花销,现在你窝在这种破房子里和我说‘管不着’?”
他把老婆收拾得光鲜亮丽丶毛顺皮滑的,一不留神,老婆钻进破烂快递箱还不舍得走了,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破防。
黎听遥静默了一下:“所丶所以你要,停丶停我的零花钱吗?”
合着说那麽多话,黎听遥就听进去一句“管你花销”,秦徵气到发笑,伸脚在旁边的白墙上狠狠一踢。
黎听遥紧张地透过门板上的缝隙往外看:“踢丶踢坏了,得,赔钱。”房东是个做事很细致的奶奶。
秦徵毫不示弱,瞪着眼“啪”地贴上门板冲着他怒目而视。
圆鼓鼓的大眼吓了黎听遥一跳,他向後踉跄一步,後脖子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哆哆嗦嗦骂了一句:“烦丶烦人!”
怎麽还吓人呢,秦徵真是一点好事都不做。
秦徵要是蓄了胡须,这会儿胡须都得气到发颤:“我烦人?我还停你零花钱?我在你眼里就是这麽个形象?”
已经把人得罪到底,黎听遥浑身燃起一种“死就死”的破罐子破摔念头,硬气到秦徵都不敢认了。
他冷静地问:“不丶不然,你还丶还能怎麽样?”
完全看穿秦徵的黔驴技穷。
秦徵陷入一瞬的迷茫。
是啊,他还能怎麽样?
经济管控是对付敌人的优良政策,在必要的时刻,秦徵也会通过扣奖金的方式来管理员工。
然而员工和妻子是不一样的。
作为家庭结构里承担经济责任的一方,用克扣生活花销去限制另一方的自由,将承担更多家务责任的妻子逼迫到无能为力丶不得不对丈夫俯首帖耳的境地,这是无能丈夫的低劣手段。
这样的手段会使得平衡的夫妻关系变成统治与被统治的畸形关系。
秦徵是不屑于这样做的,可他的脾气总要找出一个宣泄口。
于是在搜肠刮肚丶绞尽脑汁之後,秦徵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无畏精神开口宣称:“从今晚开始,我不会再去你的房间。”
他劝黎听遥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说】
无磨可拉,所以黔驴技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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