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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琅想了想自己该怎麽点化这小傻子,不紧不慢地啓迪道:“起码他不讨厌你,对吗?”
“嗯!”岑安眼睛亮了起来:“他现在越来越耐心了,我没有听懂也会再讲一遍!”
“那你可以找个时间试探看看,”明琅拈了块饼干道:“或者直接问他。”
“真的可以吗?”岑安有些担心:“万一他生气了把我扔出去……”
“我就去揍他一顿,”明琅淡定道:“他不会的。”
他没想到这棵同类是喜欢打直球的类型,而且隐约能够猜到叶肃晚点听到问话会有什麽表情。
直球也有直球的好处啊。
明琅送客的时候,笑容颇有些怀念。
这种还在懵懵懂懂中发芽的青涩感情,叶肃舍不得掐掉的。
到了晚上,岑安脑子里都乱糟糟的。
问清楚也好。他泡冷水池的时候又想起来这件事。
如果被拒绝了,以後也可以少困扰一些,不是吗?
叶肃正在客厅里归类整理着病历,岑安就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他穿着宽松的叶纹亚麻睡袍,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耳侧,眼眸也是不曾僞装的一泓清绿。
叶肃原本无意地扫了一眼,还是伸手轻点了一下。
下一刻,那头发上的水珠尽数化作蒸气消散干净,连岑安周身的水汽也被烘了个干净。
不会太炽热,但又能保证干爽,施法的力道掌握的刚刚好。
岑安坐在了他的旁边,又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一闻见他身侧的月桂味道,脑子好像就会自动宕机。
叶肃把手中的文档放到了一边,看向他道:“做静脉穿刺术的复习?”
“不是,等一下,”岑安低着头,感觉自己又开始呼吸加速:“叶医生,我有话想问你。”
“什麽?”
“你是不是……喜欢我?”
整个客厅陷入了寂静之中。
叶肃没想到这家夥会突然问这麽直白的问题,而且也从来没做好准备去应对这些。
“你为什麽问这个?”他反问道。
“因为——”岑安下意识地回答道:“也许是我感觉错了,可您不觉得,我们最近的肢体接触太多了一些吗?”
如果只是他单方面有触碰也就算了,可是从刚开始时做缝合训练时的拥抱,还有後面触诊时不必要的摸手和抚触,叶医生也一直有断断续续的靠近他啊。
岑安本来就脑子直,也不会跟其他小年轻似的继续似有若无的暧昧,每次感觉到什麽不对劲的时候,都想直接问个明白。
叶肃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
他没有准备好恋爱,也不曾考虑过这种问题。
可岑安问的,就是他一直逃避去感受的事情。
岑安知道沉默已经是回答了,眼神黯淡了一些,低声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搬出去住。”
“可能是我怀疑错了,叶医生不要生气。”
他起身站了起来,却被叶肃唤住了:“你等一下。”
“什麽?”
叶肃开了口,可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你为什麽要搬出去住?”
“因为我们不该有这麽多肢体接触,不是吗?”岑安认真道:“如果叶医生再次被我怀疑,肯定也会觉得被冒犯吧?”
“我觉得保持同事关系挺好的,”直肠子青年完全没注意到某人复杂的眼神,自顾自地开口道:“也谢谢叶医生长期以来的照顾了。”
“不是这样的。”叶肃低声道。小。钢。琴。整。理。
岑安静默地坐了下来,等他继续解释。
叶肃感觉自己走到了一条死胡同里。
他喜欢岑安给自己带来的许多感觉,可他本能地抵触和感情有关的所有事情。
从出生到现在,他身边每一对爱人,基本上都过得痛苦而煎熬。
明琅和璩玉就不必说了,父亲和母亲也是如此,还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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