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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诺……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尤珈老师慢吞吞地说,似乎一点点找回了理智。
今天自己的打扮确实和往常不一样。黑衣黑裤,轻薄而束身,无论是袖口还是脚裸处都缩得紧,扣着金属制皮带。硬邦邦的登山靴感觉可以一口气越野几公里。
这身着装自然是为了潜行而做准备,适当时候甚至能当街爬外墙、跳高楼、钻地道……咳,总之很方便行动。
他甚至还扎了个高马尾,长长的白发垂落至背后,也不知道尤珈老师看见没有,有没有觉得今天的他格外帅气。
希尔诺还是有些小紧张,担心自己被当做非主流穿搭的叛逆小孩。毕竟,他的“家长”审美一向不错。
“好看吗?”他问。
“好看。”老师说着,脸上仍是往日平淡的样子,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刚才还对着别人笑靥如花,现在站自己面前却一本正经,连微笑都不给。在他面前笑又不会少块肉,真小气。
希尔诺内心嘟哝着,一双眼睛却狐疑地在对方脸上扫来扫去,想找出些不寻常之处。
尤珈老师变频的速度也太快了点,仿佛刚才看到的都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要不是旁边地上某个狼狈的人没法直接消失,希尔诺怀疑老师甚至会无辜至极地说:“刚才什么也没有呀,希尔诺你是不是看错了?”
老师就是这么爱装……所以,现在的尤珈老师,和方才的尤珈老师,到底哪一个才是表演,哪一个才是真实?
希尔诺抿起嘴,又开始酝酿起淡淡的纠结。
但这次他没酝酿成功便被打断,因为尤珈老师伸手绕到他脑后,拨开了鸭舌帽的暗扣,给他轻轻取下。
直至闷在脑门上的布料褪下,希尔诺才后知后觉感受出方才浸出的薄汗,以及重新接触空气后,皮肤所品尝到的清爽与惬意。
四月尾的时节,空气不算闷热。但希尔诺一路走了不少,晒了不少,更何况整个人都包裹在漆黑的“包装袋”里,被帽子压住的发际线带着细密水痕。
冰凉的指腹为他擦拭去这点水,尤珈老师似乎在为他拨弄整齐两颊的碎发,眼神专注。
随后,老师又托起他的辫子——由于帽子的挤压与路途的颠簸,已经颇为松散的马尾辫——解开绳结,手指作梳,细细拢好不安分的散发,为他重新扎好一条紧密的高马尾。
希尔诺一直觉得老师的手很神奇,无论给他编何种复杂的发型,都从来不会引起头皮的疼痛。要知道,他今天自己扎头发时,总觉得笨拙的手指在虐待可怜的头皮。
嗯,那今天早上尤珈老师没给他编辫子的事情,就此揭过了。现在的马尾辫就是补偿,他宽宏大量地原谅了老师。
“走吧,我们回家。”尤珈老师牵着他,挡住了地上某个人的视线。
家,老师说出了“家”这个词语。多好,他的可爱猫猫已经有了顾家的苗头,知道自己回家,不会到处乱跑。
希尔诺心情愈发好起来,乖乖地跟着往门外走,不去计较猫猫擅自离家的事情。
尤珈老师在转移话题,在掩饰不自然,在试图让他别提方才的情景。既然如此,希尔诺也不会执着地去追问。
他需要全方位了解老师,但不必逼迫对方亲口诉说,这样强硬的态度不适合他脆弱的老师。尤珈老师更需要温和一些的保护。
了解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比如私下中调查资料,再比如询问对方周边的亲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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