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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刚好的,阿基维利认识作者的署名,那个名字直译过来只是一个没有什麽特别意思的花名,单纯的文字联觉信标也不会翻译成其他意思,但阿基维利恰好认识。
那和之前,模拟宇宙的阿哈送给他的礼物上标注的文字出自一个体系,在通过另一种方式的翻译之後,这个词就能被翻译成:欢愉。
图画作者是谁不言而喻。
但意外的,阿基维利其实并没有多麽激动的心情,好像合该如此一般。光锥画面上的人物外貌其实和现实中的他们两个并不相似,但不知道怎麽的,阿基维利就是能从中找出他们两的痕迹。
“这是你的主意?”他问道。
阿哈讶异,“怎麽会,阿哈只是友情赠送了一幅画而已。”
那就是桑博那家夥的主意了,阿基维利想起之前,桑博听到一些消息时眼睛里闪烁的精光,联想现在顿时明白他当时在琢磨什麽。
“你不喜欢吗,阿基维利?”阿哈见他久久的盯着那张画,轻声问道。
阿基维利摇了摇头,“那倒也没有,就是感觉有点奇妙。”
他的手还握着的阿哈的,两人的手指交缠弧度意外的契合彼此,阿基维利看着那些人买完书本,拿着他和阿哈相关的那张光锥,随後发出意外的赞叹。
“我竟然已经能这麽淡然的接受我们一起成为故事的一部分,好像天经地义一般,他们不是我们,我们也不是他们,或许若干年之後,会有人将他们翻出来,然後借着他们,看清楚我们。”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一声,“感觉很是奇妙,就好像我曾经在开拓过的世界留下的足迹一样。”
然後,他放远了目光,像是看见了时光长河之後的未来,风从他的鬓边拂过,掀起银白的发丝,在日光下晶体剔透的。
“那时,他们会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目光,看待现在的我们,你明白吗,阿哈?”
就好像他们现在的手理应如此交握。
他说完,手心紧贴的掌心微微收紧了一瞬,
“那阿基维利,你不喜欢这样吗?”他听见了阿哈模糊的笑,而他回答什麽来着?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不,我求之不得。”
如果他们的故事足以走到那遥远的未来,让某一个人在星空月夜下读到这页的时候,理所当然的将他们合在一处,无关开拓丶无关欢愉,仅仅只是阿基维利和阿哈,仅仅是书中两个与他们毫不相关的化名,那也是一桩美事。
剩下的这一天阿基维利和阿哈也算是闹了个痛快,直到傍晚将临才堪堪收手,找了一家特色饭馆打算解决一下晚餐。
阿基维利难得懒散,不想动了,把点菜的事推给了阿哈,并威胁要是让他吃到一点奇怪的东西,阿哈今晚就别上他床了。
哦,别误会,是和他一起睡觉,没有其他事情。
这个威胁真的比他之前所有的威胁都有效果,阿哈肉眼可见的带着遗憾离去,阿基维利则是感慨终于找到了治他的方法。
阿哈离开没多久,阿基维利就又碰到了一个熟人,正是昨天刚有‘一面之缘’阿迪尔。
阿迪尔看见他的时候,眼睛肉眼可见的亮了一下,他快步上前,态度不复之前的从容不迫,而是脸上浮现出一种混着激动与兴奋的潮红。
“嘿,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你,第二次见面,不知道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阿基维利看了看他,倒也没有再吝啬一个名字,那不太礼貌,“若恩。”
“若恩!”他叫了一声阿基维利的化名,随後看见阿基维利对面的被动过的水杯,有些迟疑,“哦,看来我来晚一步,你已经和人有约了?”
阿基维利态度含糊,“唔,也可以这麽说吧。”
阿迪尔就像一只失落的小狗,好像肉眼可见的耷拉下了耳朵,“这麽说,你已经选好了舞伴吗?”
阿基维利闻言微愣,“舞伴?什麽舞伴?”
“你还不知道?”阿迪尔有一瞬间诧异,随即又突然兴奋起来解释道:“狂欢节的第二天是一整天化装舞会,所有人都会戴上面具,被分散到不同的入口进入,人们可以随机的选择舞伴进行随机的舞蹈,包括舞蹈音乐也是随机的。”
“但因为全部化了妆带了面具,大家未必能认出自己认识的人,所以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死对头变成了舞伴,夫妻认错了对方这种戏剧性的冲突。”
“当然,提前选好的舞伴可以拿到专门的配对面具从一个入口进入,这样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彼此,当然也能避免落单,被其他舞伴丢下等等。”
阿基维利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所以你是来邀请我当你的舞伴?”
没想到阿迪尔摇了摇头,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笔直而认真的看着他,“不,我想来向你要一个机会。”
“机会?”阿基维利微怔。
“是的,在经历过昨天的交谈之後,我发现遇见了我的真爱。”阿迪尔看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情,“那就是你,若恩。”
“我知道,我给你的印象一定很差,一个长久流连花丛的浪子,一个昨天还在邀请你进行一个限时夜晚的轻佻家夥,所以我不会让你现在就要接受我的心意。我会向你证明我的真心,证明我这一次的动心绝非过往轻浮的决定。”
他将右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起誓般的向阿基维利请求,“如果明天,我在没有标记与提示的情况下认出了你,邀请你跳舞,那麽能否允许我成为你的舞伴,得到追求你的权利?”
这个往日在花丛中信手拈来,能够在酒馆里端着酒杯侃侃而谈的男人,现下臊红着脸,那些对谈技巧似乎都被他忘到了天边,话语直白的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阿基维利见过的世事不知多少,自然能看的出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很可惜,如果阿迪尔对面的人不是他,是其他任何一个真如阿基维利描述的那样痛失伴侣的普通人,阿迪尔得到肯定回答的可能性都会高一点。
“抱...”
阿基维利正想拒绝,没想到肩膀上就突然搭上了一只手,那只手从他的左侧伸来,环在了他的右肩头,以一种极有占有欲的姿势拢着他的身体。
“不可以哦。”阿哈浮夸的嗓音想起,被他亲手绑好的单边麻花辫垂在阿基维利的手上,似乎在邀请阿基维利拉拽丶把玩。
“明明是我先来的,我才是‘若恩’的舞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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