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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集收官
贺宴差点手机没拿稳,他的左耳耳垂後面居然是有颗痣的吗?
之前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他自己也没发现,可以说他没在意过这个地方。
他犹豫着摸了两下自己的耳垂,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他下床几步站到镜子面前,把自己的耳垂轻轻翻过来,在镜子里,看到了一颗黑痣,不大。
贺宴的脑海里一下子涌入刚刚祝盛庭说的那句话,烫手一样放下自己的手,他目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耳垂已经被他揉红了。
祝盛庭……是什麽时候发现的?怎麽发现的?
他没有去细想。
他发现自己在对祝盛庭的事情上不敢细想的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多了。
“呼——”他吐出一口气,回到床上重新拿起手机回复祝盛庭。
贺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他刚想放下手机整理行李,被黄敏弹过来的电话打断了。
“喂,小敏。”他把手机夹在自己的耳朵和肩膀之间,空出手来收拾自己的衣服。
“宴哥!”黄敏在手机那头的声音藏不住激动的情绪,“有个好消息!刚刚珊姐和我说的,是剧组策划方的意思,让我通知你!”
贺宴收拾的动作慢了下来,把手机拿回到手里,不经意回问:“什麽好消息?”
*
《谷雨降临时》大结局播出当晚,贺宴在赶回桐乡的路上。
因为没来得及到酒店,他在车上打开水果网,准点观看。
在不算明亮的车厢里,他的瞳孔里倒映出闪烁着的绚丽斑斓的光。
“庭哥,试戏过了!”詹鸣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祝盛庭开看完片头,按了暂停。
他没有过多表露出喜悦,而是笑了一下回应,“嗯,我知道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记得看完大结局发一下总结微博就好。”詹鸣的语气雀跃。
“好。”
祝盛庭重新按了空格键,播放继续。
*
林谷雨背着重重的双肩包沉默地跟在楼芝身後,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攥紧手机。
楼芝把登记牌给林谷雨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一把掀起林谷雨过长的刘海。
“等到伦敦了把头发剪一下,太长了像什麽样子,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林谷雨被刘海刺到,他下意识眨了两下眼睛,木讷地点点头。
楼芝很讨厌林谷雨这个样子,十几年了没有一点改变,但她现在不想多说什麽,反正林谷雨已经听她的出国了,其他什麽的一点一点总能改过来。
交给时间就好。
直到林谷雨上了飞机,断了信号,他也没有收到一个电话。
书包被他倔强地抱在怀里,他趁着楼芝睡着的间隙,偷偷翻开里面的那本笔记本。
在远赴他乡的十几个小时里,他没有失神去想日升日落,而是把那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印在脑海里,直到落地。
李丛也开着电动三轮去了回收站,把它卖掉之後骑自行车去了医院。
他隔着玻璃看向躺在重症病房里面无血色的路雪,再次捏紧了手心里的那张纸条。
无论怎麽样都不够。
无论怎麽样都希望渺茫。
但那又能怎麽办呢。
李丛也站在外面,落下他人生当中稀有的眼泪。
一个月後,林谷雨还是没有喜欢上这座天气变化多端的城市。
他在飘渺的云雾里和朦胧的细雨里找不到归属感。
尽管有陌生人向他问好的时候,他已经能熟练地微笑打招呼。
但他依旧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前程”二字在哪里,他沿着被框住的道路去找寻,迷失在每一个失眠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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