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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

第三十四章发现

未时初，翠微从大理寺公廨回来时，丹桂正带着尺玉儿在檐下玩雪。

见赵瑾棠的房间窗户关得严实，她未有靠近，只遥遥指了下，眼中流出些许的疑惑。

丹桂抱着尺玉儿，一路小跑，停在了翠微身边：“二娘子不在屋内，她方才去了书房，特地嘱咐了不用伺候。”

听见丹桂这话，翠微点点头，道：“既如此，我去布坊上瞧瞧，云锦阁那边递了消息想要一批新货，二娘子手头若是松了，你记得代为转告，千万别忘了。”

“我知道了，翠微姐姐。”

书房内，炉子烧得正旺，赵瑾棠坐在四方凳子上，手中拿着卷书，却没看。

绪风被她使去袖玉堂等消息了，没有找到账本，便只能等平州百姓的请愿书了。

赵瑾棠有些神游天外，只微微侧首，目光落在榻上人的面容上，只见沈宴阖着双眸，似乎是睡着了。

她唇角忍不住露出笑意来，这人在睡着的时候，还是能依稀看得出儿时的模样。

乖巧又安静。

不知是梦见了什麽，沈宴眉头紧蹙，连同额角都发了汗，笼在袖口中的手都止不住颤抖着。

赵瑾棠回神，将手中的书卷放下，起身走到贵妃榻边，探手搭上沈宴的手腕，想要瞧瞧他的身体状况如今到底如何。

不曾想，指尖才触碰到沈宴的手腕，却被他反手握住，紧接着便是一用力，天旋地转之间，两人换了位置。

沈宴不知是从哪儿摸出了把短刃，抵在了她的喉咙处。

赵瑾棠下意识地想要擡脚将人踹下去，想到这人是个病秧子，她犹豫了一瞬，却不想擡眼便对上了沈宴那双极其勾人的眸子。

此刻，那眸子中却没有往日里的那般温和，只布满了冰霜。

那眼神，异常冷漠，又好似藏匿着痛苦。

是她从未见过的，也不觉得是会在沈宴身上出现的眼神。

赵瑾棠一愣，亦是忘了有所动作。

鼻间传来熟悉的味道，沈宴眼底的冰冷逐渐散去，只剩下迷茫，他唇色苍白，怔怔道：“殿下？”

“是我，”赵瑾棠看着他，问道，“沈允执，你怎麽了？”

沈宴呼吸渐沉，他别过头，接着飞快起身，眼前却忽地一黑，差点又往前扑去。

赵瑾棠吓了一跳，她反应迅速，跟着起身将他扶住，惊声道：“你急什麽？我又不会对你如何！”

话音未落，沈宴胸口的浊气似是没压住，一下冲出，他喉咙发痒，到底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嗽声好不容易停了。

沈宴丢下短刃，转而握住赵瑾棠的手腕，愈发用力，似乎在确定一般，又开口唤道：“殿下？”

赵瑾棠不厌其烦地应了声：“我在。”

沈宴紧紧地盯着眼前人，像是在确认什麽，他忽然又擡手碰了下赵瑾棠的眼睛，整个人恍惚起来。

他俯身埋入赵瑾棠的颈窝，声音轻的如同片羽毛，喃喃道：“殿下。”

二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惊动了在院中守着的丹桂。

虽隔得远，但小丫头耳力好，没错过沈宴的咳嗽声。

丹桂又是一路小跑，硬生生地逼着自己停在屋外，神色紧张道：“二娘子，您没事罢？”

“无事，退下罢。“赵瑾棠语气自然，嗓音与平日里无异。

丹桂心中虽疑惑，但主子说什麽自然就是什麽。

她将翠微的话转述後，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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