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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何为被自己给激怒了,他反而躺在地上笑得更嚣张了些,嘴上依旧丝毫不退让:“小警察,你的拳头还是没有你老子的拳头硬啊,当年他可是差点就打到我了,不过被我两刀就给捅趴下了,再也站不起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死我啊!来呀!”
何为上去就又是一拳,不管不顾地就直奔他脸上招呼过去,像是这样就能让他闭嘴似的。
在一旁看了一会,蒋方义眼看事情愈发不妙,赶紧一脚踩过去,就拦住了又准备出手的何为。
“何队何队,这就是个疯狗,为了他不值当的,你冷静点!”
何为一句话都不说,就是一个劲儿地大口喘着粗气,使劲儿硬往蒋方义身上怼,并恶狠狠地盯着面前地上的那个男人。
朝松被打得已经没有人模样了,但嘴里却依旧还是骂骂咧咧地叫嚣声不断,还一直嚷嚷着说自己胳膊被弄断了,马上就要死了。
何为本来已经安静下来了,没想到又被他给惹急了,直奔那边的货架通道就要冲过去,幸好这时候增援赶来了,不然蒋方义一个人还真拦不住他。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蔡局竟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进到仓库里,看着地上的血迹斑斑,还有闷头坐在一旁的一言不发的何为,他当即就质问起了蒋方义来:“谁的血?”
“他的!”蒋方义指了指刚刚被担架擡出去,腹部中弹的许松,“没错,我跟何队刚刚进来救人来着,他俩打起来了。”
蒋方义自己说着都心虚,因为刚刚何为几次打空,好几次都直接打到了地板上,现在他手上全是血,有他自己的,还有那个朝松的。
“你先出去,我跟他说两句。”
“哎好,那个——蔡局啊,朝松这儿有问题,回头给他精神鉴定一下吧。”
“知道了,你先出去。”
何为就靠着货仓架,不说话,也不搭理他,两眼无神,跟被人抽了魂儿似的。
“你小子,你以为装傻,我就不处罚你了?”
“叔,你说我爸怎麽会栽在这麽一个老流氓手里呢,他可是全市十大刑警啊,他可是刑警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啊。”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呀,人这一辈子,哪儿说得清楚啊。你爸呀,他这是赶上了,运气差。现在你已经帮他找到这个人了,心愿也了了,回家去吧。你妈刚才来电话了,说找不到你人,问你是不是出事了。”
“我没事,我就是有点不甘心,他竟然是这麽普通的一个人,他竟然就那麽容易地杀了我爸。十五年了,他从未离开江源,我却从来没有找到过他。要不是那个2·02案的凶手,我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到底是谁的。”
“其实很多凶手,都是其貌不扬的,不是所有人都长得就像个杀人犯。你是警察,不是巫师,这种事,怎麽可能算得这麽准呢。”
“蔡叔,谢谢你,谢谢你这麽多年了,还相信我爸没有犯过错,相信他是个好人。”
“傻孩子,你爸就是我带出来的,我能不知道他吗?”
临出发,上警车之前,那个朝松还一直在骂骂咧咧的,何为虽然已经不太想搭理他了,但有些事,还是得搞搞清楚的。
“蔡局,他半年前突然回到兴社村,我估计除了藏身地点可能暴露之外,还可能是因为姚家村别的死者的死,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小子当年恶行累累,绝不只是犯了我爸那一个案子而已的。”
“我知道,李崇回来了,这个案子,他想参与审讯,我觉得你最近需要休息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吧。”
“我这就被停职了?”
“不是停职,是放假,给你一个星期假,回家待两天,跟你妈妈好好聊聊。”
“可是蔡局,人是我找——”
没等他说完,蔡元国扭脸就带着人回去了。
何为郁闷至极,蹲在地上,看着自己手上留下的血痕,甚至还在往外渗血,顿时他就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了。
“何队,古令奇说有事找你。”
蒋方义知道他心情不好,但古令奇在电话里跟他说了,是大事,叫他一定要接电话。
“怎麽了?”
“他说医院那大爷醒了,已经给他看了他家里的监控录像了,监控里出现了一个咱们的老熟人。”
“谁?”
“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蒋方义拿给他的,是手机录屏的内容,虽然有些反光,但那条路,何为还是知道的,那片的学区房,何为以前也路过过的。
“祝想?还真是他?”
“对,就是他,去跟踪了村支书的孙女,咱们现在可以确定,2·02案的那个凶手,确实是有一个帮手,就是这个祝想了。他有动机,有时间,现在还出现在了学校附近,咱们是抓,还是跟?”
“祝想,他是去年年底才回国的吧?”
何为思索片刻,望向蒋方义问道。
“是啊,不过兴社村姚三妹的案子,也是今年过完年之後的事了呀,时间上对得上的。”
“时间是对得上,但我总感觉——中间这些日子里头,少了点什麽。祝想一直在国外,去年才回国,他可以说是突然加入的,在此之前,难道凶手就没有想过要复仇吗?她一直是按照周密计划行事的,几乎是滴水不漏,祝想对她来说,是个未知项。难道她的计划里,一直都有这个祝想?她就一直就在等着祝想回来?”
“那你觉得,凶手为什麽会选择现在这样一个时机来动手呢?又为什麽要让祝想加入进来?难道他只是被凶手给雇佣的?”
“不知道,先跟着祝想吧,我亲自去,你赶紧回局里,看看那个朝松会交代些什麽。他突然跟疯狗一样地想跑,肯定是受到什麽刺激,或者是谁威胁了他。”
“好,那我先回去看着,你自己小心啊,别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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