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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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东京合夥人43 鲸落（第2页）

鬼舞辻无惨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红色的眼珠漾起了满足感。

椎名垂下眼眸，稳住了呼吸，转移无惨的注意力，“无惨啊无惨……你惧怕继国君，却好像不怎麽惧怕我呢？是因为我曾拉你一起坠入深渊吗？”

他擡起头，对上鬼舞辻无惨瞪大的双眸，里面爬上了一抹愤怒，他重复道，“是因为有我的陪伴，所以你反而不再畏惧了吗？”

“什……”

鬼舞辻无惨口中的话还未说完，在他眼里这个几乎已经殒命的男人突然消失，眨眼间，他来到了自己的眼前，黑黄色的绒毛一闪而过，鬼舞辻无惨看不真切，就感受到了久违的威胁。

他安逸太久了。

即便是来到这个世界，他的能力和身体也都是作弊般的存在，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始祖鬼王的生命。

除了眼前这人。

上辈子死前的回忆乍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无尽的紫藤萝花海，无边的墨色森林，叶片间可见的灼目烈日，还有那炳森然的黑色长刀。

“月之呼吸·壹之型·辉夜。”

月色般流辉的光刃出鞘，带起了无法言说的杀意。

鬼舞辻无惨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对方的形象有所不同，但是这都不是他还能出刀伤到自己的理由。

下意识的，鬼舞辻无惨猛地一抓，贝尔摩德被他从角落里拖出，长刀“噗嗤”一声，捅进了女人的腹部。

金发的女郎蓦地睁大双眼，“啊……”

血花四溅，她的脖子上顿时爬满了鬼纹，狰狞的柳纹像是垂死的虱子，钻入皮肤里竭尽全力试图找寻生存的可能性。

椎名绷着身体抽出长刀，不露出一丝一毫力竭的信号，给了鬼舞辻无惨一个错觉，仿佛那胸口的血洞是假的。

也是，不怪鬼舞辻无惨会有错误判断。

此刻，椎名的眼部及额头爬上了一抹棕色的图腾，眼球瞳孔的外侧出现了金黄色的圆圈，他的头顶甚至还出现了两只毛茸茸的兽耳，浑身都萦绕着一股让无惨厌恶又胆寒的气息。

淡紫色的如鬼火一般的能量萦绕在他的周围，胸口的伤已然被一团雾气遮挡，令人看不真切。

但是椎名那种兽化的模样，让鬼舞辻无惨无法再欺骗自己。

他竟然没事！

无惨咬牙，他看向这个呼吸快要停止的女人，真没用！

给予了贝尔摩德自己加强的鬼血，然後命令对方：“开空间，带我走！”

贝尔摩德被鬼血激的整个人鬼气森森，平日里觉得不算是威胁的日轮刀，此刻都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贝尔摩德无法违抗鬼舞辻无惨的命令，对方对她地生命拥有绝对的有限掌控权，她听话的打开了空间通道，跟着无惨走了进去，只是在闭合那个空间洞的时候，她和椎名遥遥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的含义只有两人知道。

无惨逃跑後，椎名猛地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查克拉再也维持不住他的仙人模式，甚至连罗伊都召唤不出来，胸口的才愈合了一小半，半颗心脏正在微弱的跳动着。

椎名擡头看了一眼飞船窗外的景色，大地被一半黑夜染色，唯有天边仍然不肯离去的太阳正在挣扎着发挥馀热。

他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赫尔曼若有所感冲进了操纵室，见到椎名这幅模样吓得大惊失色，又在看到白鲸即将坠落的时候疯狂的跑到操控台边，抓住了操纵杆。

“椎名丶椎名君！你还好吗？？”

赫尔曼努力控制住飞船的方向，他无法改变白鲸即将坠落的事实，但他要尽力不让这头跟了自己一辈子的老夥计以恐怖袭击陆地作为结局，他要控制着白鲸坠入东京湾。

一边拉着操纵杆，赫尔曼一边回头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这一看着实吓着这位老人了，青年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身下一滩血，那个出血量几乎没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赫尔曼的手抖了抖，他挣扎片刻，拿起了呼叫机，“弗朗西斯……弗朗西斯，你在吗？”

那头没人说话，但是却有个呼吸声。

赫尔曼在窗边目睹了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的坠落，他记起在他们从纽约出发前，菲茨杰拉德的妻子泽尔达夫人亲手给他穿上了新做的靴子，这位患有抑郁症和精神病的夫人此刻却清醒无比，她说，“西斯，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赫尔曼才意识到，那厚底的战靴里放着最後的保险——一千美金。

所以，他对着那头不知道躺在东京哪个角落，虽然自尊心和自信心受挫，但绝对还活着的男人说，“弗朗西斯，我需要你去联系异能特务科，不，去联系武装侦探社，就是那个白虎小子的上司——我这里，需要救援，在白鲸坠落後，立刻，马上。”

白鲸。

赫尔曼·麦尔维尔的异能力，陪伴着他走过六十多年的老夥计。

人的暮年是千疮百孔的，皮肤苍老丶头发花白丶行动迟缓，而白鲸的暮年也是千疮百孔的。

赫尔曼摸着自己老夥计的内壁，被机械化改造後的白鲸充满了科技感，但也只剩冰冷，她无法再回应自己的呼唤。

赫尔曼驾驶着曾经属于他的白鲸飞船，在落日最後的馀晖中坠入了东京湾，一如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预测中的那样。

白鲸入海，是谓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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