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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的又是一声哭,颤颤巍巍栽进扶着她的阿媪身上。
不住问怎麽办怎麽办。
我的籔儿怎麽办。
女公子,你可一定要想办法,不管怎样,都要找到我籔儿啊,如今只能靠你了啊啊啊。
江如簇吐血,心中有一万只草丨泥丨马狂奔而过,什麽叫只能靠她了,这位娇娇弱弱的小娘是不是忘了,她也只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女娘呀!
“去套车,带上家中所有健壮有功夫的仆从,立刻出发。”
江如簇换了便利骑装,到府门口时,车早已备好,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十数位孔武有力的仆从。
直到坐上车,平儿还义愤填膺。
“女弟公子真是任意妄为,您都已经那样告诫她了,她全然不放在心上,我们就不该冒险出府找她,叫她好好吃番苦头,看她以後还敢不敢不将您说的话当回事。”
江如簇气闷。
她也不想管呀不想管。
可她又不能不管,江如籔有可以搂着阿翁嘤嘤嘤的春小娘,她只有平儿这聒噪的丫头。
怎能不管江如籔死活?
“我方才让你问的事,你都问清楚了吗?”
话题转移太生硬,纵使机灵如平儿,也未立时反应过来。
半晌才道:“问清楚了。”
“门房说,今日就来了两波客人,一波是女弟公子亲家,还有一波……”
平儿表情十分复杂:“第二波只来一人,一身玄衣,未带礼品。门房说,那人满身肃杀之气,站在他面前像浑身掉冰渣子,他都不敢……”
“好了,你不必说了。”
江如簇更烦了。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中间还有江如籔这个插花的意外,怕事情要更糟糕了。
不出江如簇所料,江门数家米仓粮店大门尽皆被人打开,江如簇遣人进店查看,皆说店中米粮被洗劫一空,器具损坏殆尽,并未见到江如籔。
“去城南。”
城南粮仓是江家最大的粮仓。
开仓放粮一次,可供全城百姓食用三个月,按照江如籔的高洁小白花性格,必然不会放过。
不过,她赌江如籔应是有些脑子的。
一行人车匆匆,行至城南,江如簇只觉车身一顿,就传来外头跟车仆从齐齐惊呼声。
“怎麽了?”
“女公子,死人了,死了好多人,到处都是血。”
江如簇只觉心脏腾的一跳,脑袋又晕了片刻。
好,很好!
她担心的事都发生了,且後果比她预料的,还要严重万分。
她连吞数口唾沫,努力平静下来:“你们进前去查探查探,粮仓东北角有一扇暗门,看看女弟公子在不在内。”
几道脚步声匆匆跑走,又匆匆跑来,车外有人道:“女弟公子在密室。”
江如簇于泼天的血气中,走进粮仓。
平儿被她留在了车内,小丫头只听仆从说话,便吓得不住落泪打颤,江如簇心知接下来指望不上他,只能留两人在车前照应,亲自带其馀诸人行动。
粮仓中器具已被毁了大半,到处都是米粮颗粒,混着不知从谁身上流出来的鲜血,和数十人尸首。
都是青壮男人,多是被一刀毙命,看穿着应是城中百姓,尸首旁还散落着大把米粮。
江如簇使人去摸,尸首早已冰凉,应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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