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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进宫面见帝後,苏昭雪说不紧张是假的,她担心哪里做得不到位,丢了娄樾的脸。
娄樾笑着握紧她的手,示意她无需紧张,一切有他担着。
苏昭雪也不与他争辩,她有预感,皇後会单独宣召她,届时皇後说些什麽,可不是娄樾能左右的。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向崖山叮嘱过她,一旦她在京都待不下去,随时可回淮州,他与她师母的家就是她的家。
辰时正,娄樾领着苏昭雪出了仁爱巷,二人乘坐马车过御街直奔宫门。
马车在南宫门处停下,二人改乘轿撵入宫。
辰时三刻左右,二人来到了皇後所在的凤栖宫。
青衣青霜早已等候在宫门口,见娄樾与苏昭雪的轿撵出现在尽头,早早叩首行礼。
娄樾先行下轿,苏昭雪今日穿着繁复的宫裙,裙裾窄小,步伐无法跨太大。
娄樾当衆抱着她下了轿撵。
苏昭雪差点惊呼出声,暗中瞥了他一眼,暗示他别过分,在他母後宫里还是要低调一些。
娄樾察觉她的不自在,待她站稳便听话地松开手。
娄樾示意青衣青霜二人起身,“劳烦两位姑姑带路。”
青衣点头道:“殿下,昭嫔娘娘这边请。”
苏昭雪一路规矩前行,目不斜视,眼角馀光扫了一圈,只觉凤栖宫大得犹如迷宫,华贵庄严,宫人井然有序。
一盏茶後,青衣领着他们到了灵犀殿,凤栖宫的配殿,皇後用来待客之地。
青衣示意他们稍事等候,青霜给二人斟茶,其馀宫人分别端了瓜果点心进来。
娄樾问苏昭雪要不要饮茶,苏昭雪笑着摇头,她喝不下,也不想喝,只盼着早点见完帝後早点回去。
在宫里始终要端着,颇为拘束。
皇後也未让他们久等,半盏茶後在奶嬷嬷的搀扶下踏入灵犀殿。
娄樾与苏昭雪分别起身行礼问安。
“儿臣见过母後,母後可有用过早膳?”
“妾身拜见皇後娘娘,娘娘安康。”
皇後仔细打量低眉顺眼的苏昭雪,妆容与衣裙皆循规蹈矩,令人挑不出错,即便一袭翠色宫裙,也压不住她的天生丽质好容颜。
皇後暗暗心惊,绕是见惯後宫三千佳丽,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淮州来的民间女郎模样竟然如此出色。
在奶嬷嬷的搀扶下,皇後端坐到上首凤椅上,“都起来吧,不用罚站,坐吧。”
皇後瞥了一眼娄樾,瞧他搀扶苏昭雪起身的不值钱样子,心里不大痛快。
哼,她的好儿子搁她面前上眼药呢。
苏昭雪落座到娄樾下首,眸光微擡,一副洗耳恭听聆听教诲的乖巧模样。
近距离之下,娄樾的长相随了皇後,俱长着一双凤眼,娄樾的凤眼清冷,皇後的凤眼严肃。
娄樾主动开口与皇後话家常,先问候了皇後的膳食情况,而後又问到了每日太医院的诊脉,事无巨细,拳拳孝心。
苏昭雪凝神,细细聆听。
提起脉案,皇後扫向一直缄默不语的苏昭雪,“本宫忘了昭嫔的师父可是已致仕的向太医,昭嫔可愿意给本宫把一下脉?”
此话一出,室内气氛一僵。
娄樾欲要挡回去,苏昭雪及时起身回话,“皇後娘娘责令妾身把脉,乃是妾身的福分。”
皇後擡起袖子,“过来吧。”
苏昭雪近前几步,不敢与皇後平起平坐,青衣搬来绣墩,她顺势落座到绣墩上,曲指搭在皇後的脉搏上。
娄樾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一个是母後,一个是心爱之人,手心手背皆是肉,迫切希望她们二人能和睦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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