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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
齐司铭大步流星走进来,于许姝月身前站定,森冷目光扫过一衆衙役,定格在李长脸上,慑人的气场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李长摸了下脸颊,手上的鲜红刺痛双眼,他瞳孔骤缩,一股怒火窜天而起,下一瞬长刀出鞘,直指齐司铭。
“你丫的有胆,当街刺杀衙役,按律当打三十大板。”李长气笑了,随即朝手下大吼,“充英雄要救美?好,我成全你们,来人,把他俩给我一并缉拿带回去!”
“我看谁敢!”齐司铭冷漠地逡巡着衆人,临危不惧的姿态惹得一衆衙役心生异样。
有下属推搡李长,小声提醒道:“大人,此人所配的刀乃精铁铸造,恐怕不是一般人哪。”
本朝普通老百姓拿不到精铁打造的兵器,能配此种兵器的要麽是像他们一般的衙役丶城防兵,要麽就是行伍出身。
观齐司铭气势摄人且面生,定不是这两种,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下属觑着齐司铭的脸色,害怕道:“万一是定北军的人,咱们可惹不起啊。”
定北军上上下下十万多将士,都是保家卫国的好汉,不论是地位还是能力上,他们这些个衙役都不如军中之人。
更何况,军中人最是护犊子排外,若是叫对方的兄弟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麽为难他们老大。
李长脸色难看,下属的每句话都戳在他心坎上,上峰才交代过他们不要与进城的定北军産生冲突,他今天要是抓了这人,惹出事端来,明天他就要脱衣裳走人。
但……他看向被齐司铭护在身後的许姝月,不甘心叫这个蛇蝎娘子就这样轻易逃脱。
李长黑着脸好半晌,勾出一个不伦不类的笑容,僵着脸道:“这位好汉,我知你心切小娘子,可某身为衙役,奉命抓人是职责所在,不可违逆上峰命令。不过……”
李长退让一步,说软话道:“看在兄台此前一直在军中,对律法应不是很了解的份上,不若咱们都把刀放下,好好谈论一番?”
见齐司铭并未反驳他的话,李长心中喜忧参半,忧的是还真叫那小子说对了,喜是因为他没把人得罪死,还有的谈。
他正要上前,许姝月忽然开口道:“李捕头既已认定我下毒谋害他人,那还有什麽可谈?”
她从齐司铭身後走出来,面色平静的仿佛置身漩涡中的不是她,清凌凌的眸光盯着李长,道:“李捕头只听人一面之词,未曾搜寻证据未曾询问他人调查事情原委,便要将我定罪押入大牢,此举是否不妥?”
许姝月不意外这些人没认出齐司铭的身份,进城那日男人戴着黑铁面具,而如今不自报家门,也是为了她着想——齐司铭估计是看出来她想给自己留後路了,没打算让铺子打上他齐家的印记。
她心中承他这份情,只是出了问题,该站在前方抵挡压力的不该是他。
齐司铭看着逐渐踱步至身前的女子,眼睛微眯,皱起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凌厉和几不可查的失落。
许姝月仗着此刻李长不敢动她,硬要把事情说个明白。
“我夫君不懂律法,可我懂。”她掷地有声道:“敢问李捕头,府城律法与我朝律法可有所不同之处?不然,说句难听的,对方栽赃陷害,李捕头此举不是伸张正义,而是在助纣为虐哪。”
李长不耐烦道:“天下律法同出一源,哪有什麽不同之处。”
他脸上浮现烦躁之意,搞不懂抓个人怎麽就这般麻烦。
刀入鞘,也不管会不会得罪齐司铭了,李长直截了当道:“小娘子,你若是对府衙办案不满,自去找大人们倾诉,今个儿,不管你说的再天花乱坠,我也得把你抓起来。”
“都是讨口饭吃,小娘子别为难我。”
许姝月冷笑道:“一开始为难人的不是李捕头您吗?”
李长置若罔闻,打定主意要带人走,他身边的弟兄围着甜饮铺子,许姝月就算不走,她这生意今日也做不了了。
对方不接茬,许姝月满腹抨击反驳之言说不出来,憋得够呛。
临到了,还是得齐司铭出面,借了侯继班肃的名头,以势压人。
“抓人是为了办案,给我和娘子三天时间,查清事情原委,若确有此事,我夫妇二人自去府衙请罪。若是有人故意诬陷……”
“若你们是被冤枉的,我定带兄弟前来赔罪!”李捕头接过齐司铭递过去的信物,当即承诺。
他知道侯继和班肃是齐大将军身边的两位红人,有这两位在,不怕这两人逃罪。
毕竟他二人若有损其名声,那两位大将当属第一个不同意的。
李长带着人退走,铺子里一下子空荡下来,属于另一个人的存在感加强,许姝月眼睫微颤,低声对齐司铭道谢。
今日若不是他,她这会儿就是再巧舌如簧,也要被抓走了。
齐司铭盯着她的张张合合的唇,脑海浮现那日场景,克制住不该有的冲动,他抿紧唇,沉声问道:“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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