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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嗣无奈失笑,把粥和包子放在餐桌上,让她拿两双筷子和勺子出来。
吃完早饭,周嗣要去村上帮忙,这事丁婠也知道。
村东头李家的老人百岁宴,村干部们也都很重视,说要大办一场,摆八十桌宴请村里人吃席。
因着是村里的第一位百岁老人寿宴,大家都自发的前去帮忙,周嗣也不例外。
丁婠也说了要去帮忙,周嗣让她在家好好待着,睡觉看书都可以,到了饭点会回来接她,就是不让她去忙活。
丁婠同他一起收着桌上的碗筷,不明白为什麽不要她去帮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再者她和周嗣一样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不去多不好。
周嗣没有丝毫退步:“外面冷,那里太吵了,去帮忙的人已经很多了,你好好在家,等我回来接你。”
“哥,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我也受了大家的照顾,长大了能回报了反而这样,实在是说不过去。”
丁婠的执着让周嗣有些无奈,最终选择了妥协:“那你就帮着装一下东西,其它的不用做。”
“好咧!”
周嗣接过她手上的碗,丁婠不让。
“回回都是你弄了早餐又洗碗,今天就让我洗吧。”家务事上面,周嗣总是全部包揽,能不让她做就不让她做。
“女孩子洗什麽碗,去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我来洗。”周嗣并未松手。
旁的人是将洗碗的工作你推我我推你,他俩倒好,抢着洗。
碗最後还是落到了周嗣手中。
丁婠实在无奈,又拗不过他,便跟着去厨房打算拿抹布擦桌子,刚到门口,一声脆响传来,接着是碗碎裂的声音,碗片四散,少许落在她的脚边。
丁婠惊得眼睛颤了下,连忙避开碎片拉过周嗣问他有没有伤到,却见他举着手,夺目的鲜红血液从指尖一直蔓延到了指缝和掌心。
“哥,你划伤了!”她惊呼着,好在厨房里放了纸,三两下抽了几张裹在他的伤口处止血。
周嗣握住她的腕子,受伤的明明是他,反倒安抚起慌乱的丁婠:“小伤,没事,不用紧张。你小心着点,别踩到了碎片。”
薄薄的纸巾很快被液体渗透,丁婠抿着唇不说话,把没有渗血的部分挽到伤口上,直接把台面上的纸巾拿在手中。
她的表情严肃认真,粉红的唇都透着几分肃穆,感觉到心脏的加速,周嗣缓缓移开了目光。
“哥,你把纸拿开,我看看伤口深不深。”
周嗣听话的拿掉了已经湿透变成红色的纸巾,没了纸张的压制,血又开始往外涌。
两人盯着伤口看了下,不深,就是有点长。
丁婠赶紧又给贴上纸,带着周嗣离开了厨房,在储物柜里找出医药箱,娴熟的给伤口消毒贴创可贴。
谁也没说话,空气极度安静。
丁婠今天扎了个丸子头,她弓着身在处理伤口,露出小半截脖颈。
那是在梦中肖想过无数次丶烙下了无数回印子的漂亮颈项。
周嗣喉结滑动了下,碘伏浸在伤口上,其实不怎麽疼,还是发出了低低地呼痛。
成功看到了丁婠脸上的紧张和心疼。
“没关系,不痛。”周嗣对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那个碗口又个小缺口,拿的时候没注意划了一下,还好不是你洗碗。”
丁婠垂着脑袋仍旧不吭声。
周嗣擡起闲着的那只手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掌心缓缓下滑,停在那半截白皙的脖颈处。
忍住了掌心继续往下滑动收紧的念头,大拇指揩过她的下颌:“小圆,这只是个小伤口,不用担心。”
丁婠沉默了好一会才闷声闷气道:“可是那碗本该我洗的。”
这道口子确实不严重,在周嗣看来也算不上多大的伤,可她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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