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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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碎玉劫下(第1页)

墨晚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树。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回想着李云轩与闻心兰亲密的画面,他紧咬着牙,眼中满是决绝,猛地抬起手,朝着树干狠狠捶去。一下,两下……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这样就能捶碎那段画面。

指节处早已血肉模糊,雨水混合着血水,顺着手臂不断滴落,在泥地上晕染出一朵朵暗红色的花。突然间他看到了树上挂着的铃铛,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奋力攀爬上桃树,终于,他的手触到了那截最高处的枯枝。那枯枝在风雨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墨晚风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了那个铃铛。铃铛已锈成青黑色,失去了当年的璀璨光芒。他轻轻摩挲着铃铛,仿佛能感受到当年闻心兰那温热的小手也曾这样抚摸过。

他翻转铃铛,看到铃舌内壁,那里曾用簪花小楷刻着的“白约”。墨晚风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心中涌起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同时扎着。

“兰儿你骗我……说好的白不相离……”

“骗子…都是骗子……”墨晚风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悲怆。他踉跄着起身,脚步虚浮,像个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一头撞向身后的残垣。玉簪从他的怀中掉落出来,那是他高中探花后精心为她挑选的礼物,本想着大婚洞房花烛时再亲手为她戴上,可如今这玉簪却成了他毕生的遗憾。

子时的更鼓混着滚滚雷声悠悠传来,墨晚风的视线渐渐模糊,恍惚间,他望见桃树下立着一对雪人。那是八年前除夕,他们在皑皑白雪中,用冻得通红、僵硬的手堆出的雪人。可如今,雪人早已被暴雨冲成两滩血水,恰似他此刻破碎不堪的心。

“啊!”墨晚风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像是要将心中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他猛地抓起地上的碎瓷,狠狠剜向心口,鲜血顺着衣服汩汩流出。就在时,一阵箜篌裂帛之音骤然响起。一曲普通的音乐在他的耳边却成了闻心兰与李云轩暧昧的情歌。

“兰儿在九王府…正与他共谱《凤求凰》。”这个念头如同一支淬毒的利箭,直直贯穿他的肺腑,带来钻心的疼痛。墨晚风的眼神瞬间变得猩红,他狠地捏碎手中的玉簪,锋利的断面映出他扭曲的面容,恰如那年闻心兰被人牙子劫持时,他用尽全力与人牙子厮杀的疯魔模样。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惊雷在天际炸响,一道道惨白的闪电将天空撕裂,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秘密都暴露无遗。雨幕倾盆而下,天地间一片混沌。

墨晚风立在庭院之中,狂风肆意地吹打着他的衣袂,丝凌乱地糊在他满是泪痕的脸上。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前方,喉咙里出一声近乎绝望的嘶吼:“为何你不肯跟我走?宁可要泼天富贵……”然而,这嘶吼却被紧接着的一声惊雷无情地劈碎在喉间,消散在这狂风暴雨之中。

他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掏出那对曾经与闻心兰互赠的鸳鸯佩。这对玉佩温润剔透,象征着他们矢志不渝的爱情。可如今,在这凄风苦雨里,却显得如此冰冷而刺眼。

墨晚风将鸳鸯佩狠狠捏碎按在他的心口上,玉佩锋利的断口隔着衣料,一下又一下地研磨着他的肌肤。钻心的疼痛袭来,但是幻听中那声“九王妃”带给他的痛楚,远远过了这肉体的折磨。

他仿佛又看到了闻心兰,她身着华丽的嫁衣,头戴凤冠霞帔,在众人的簇拥下,袅袅婷婷地走向那高门大院,成为了九王妃。而他,只能在角落里,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渐行渐远,从此与他的世界再无交集。

雨还在下,不知疲倦,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爱恨情仇都冲刷殆尽。墨晚风瘫倒在泥水中,望着阴沉的天空,任由雨水灌进他的口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一望无尽的黑暗。

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积水迅汇聚成泥潭。墨晚风失魂落魄地走着,一个踉跄,跌进了桃树根部的泥潭之中。泥水溅起,糊满了他的全身。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泥潭中漂浮着的一支翡翠烟斗吸引。那熟悉的样式,让他瞬间红了眼眶。他记得,闻心兰曾用它挑着盖头,眉眼弯弯,笑问:“墨郎可要我?”那娇羞的模样,仿佛还在昨日。

墨晚风颤抖着伸出手,将翡翠烟斗从泥潭中捡起,捧在手心。他缓缓蹲下身子,将脸埋进膝盖,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出压抑的哭声。墨晚风跪在泥潭中,将冰凉的烟嘴含进嘴里,齿间力,几乎要将它咬碎。他仿佛又回到了他离京前,夜雨下的初吻。他又再次感受到了她含羞带怯的唇。可事实上,这一切都是只是他的幻象,过往如云烟,只剩下他在这冰冷的雨夜里,独自舔舐着伤口,回忆着曾经的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晨光如利剑般穿透云层,刺得人睁不开眼。长街之上,送嫁的队伍浩浩荡荡,鲜艳的红绸一路铺陈,喜庆得有些刺目。墨晚风被寻来的仆人带回了府中,他麻木地站在原地,任由宫人摆弄,为他换上喜庆的喜服。

墨晚风端坐于镜前,任由梳头嬷嬷手中的鎏金篦子缓缓刮过头皮。嬷嬷手法娴熟,却也难掩岁月的痕迹,每梳几下,便有几根银丝悄然落下。

“探花郎好福气。”嬷嬷笑着说道,声音里满是羡慕与恭维。墨晚风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面容英俊却带着几分憔悴,那身影在镜面的光影里显得有些扭曲。恍惚间,时光倒流,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四岁那年。

彼时,家中庭院的桃花开得正艳,闻心兰笑语嫣然,手中捧着一束青丝,正为他束。她的手指纤细灵动,丝轻轻绕过指尖,如春日里的柔风。

“墨哥哥,待你冠礼,我定要亲手簪上状元花。”闻心兰的声音清脆悦耳,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爱意。那时的他们,两小无猜,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可如今,时过境迁。墨晚风的头上戴着的是金丝梁冠,沉重得让脖颈生疼。冠上缀着的,不是心心念念的状元红。

就在这时,喜服内衬忽地掉出一片碎纸,他下意识地弯腰捡起,那熟悉的字迹瞬间撞入眼帘——是闻心兰及笄那年写的《鹊桥仙》。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将纸片翻转,背面新添的墨迹力透纸背:“愿为探花妻,不羡状元郎。”。墨晚风的眼眶瞬间红了,可他却流不出一滴泪,心中的悲戚如潮水般翻涌。

喜轿晃晃悠悠地经过老宅残垣,墨晚风望着那顶花轿,心中五味杂陈。忽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扯断腰间的公主赠的玉佩,那枚温润的玉佩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弧线,“扑通”一声滚入沟渠。

就在玉佩落水的刹那,闻府方向传来一阵喜庆的唢呐声,似是悲恸的哭声。紧接着,九百九十九盏红灯,同时亮起,将晨雾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色。墨晚风望着那片红光,身子晃了晃,仿佛灵魂也随着风一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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