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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域战役的硝烟如浓雾弥漫,御体星的天幕被暗红云层笼罩,幽蓝星光偶尔刺破云隙,像是银河系边陲的残喘。
烈星舰队停泊在禁域边缘的熔岩平原,营地中仅剩的两万余铁卫围着篝火修整,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沉默的脸庞,空气中混杂着硫磺与血腥的气息。
远处,禁域光幕依旧闪烁,却暗淡了许多,仿佛帝国心脏的搏动已近枯竭。
秦臻独自离开营地,缓步登上禁域外的一座了望台。这座了望台由熔岩石与暗金钢铸成,表面刻满战纹,记录着蛮颚先祖征战39恒星系的荣耀。
台边,一块残破石碑上刻着“血铸蛮魂”四字,风化得几乎模糊。他手握“裂魂战矛”,矛柄上的暗红晶石散微热,像是回应他掌心的血迹。银芒护体术低鸣于体内,却掩不住他眼底的沉重与疲惫。
他仰头望向星空,声音低沉而沙哑:“一千多个……炎珀星七万,禁域一千多,血堆成山了。”
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禁域殿内的惨烈——傀儡的黑雾吞噬铁卫,断肢与战甲散落一地,年轻战士嘶吼着倒下,喊着“奎斯队长”倒在血泊中。
他猛地睁眼,拳头砸在了望台边缘,石屑飞溅,低吼道:“我该更快些,阴焱不该跑掉!”
灵魂深处,维达克的声音响起,冷静中带一丝叹息:“别把自己逼疯,秦臻。阴焱有‘噬魂者’的传送器,你再快也拦不住。上千铁卫的命,不是你的错,是那老贼的算计。”
秦臻冷哼,语气沉得像压抑的熔岩:“算计?他跑了,圣液和炼体术在他手上,‘噬魂者’要是炼出傀儡军团,谁来挡?”
他顿了顿,声音低到几乎自语:“我是个蓝星人,本不该管这些。可我答应过他们,要带他们回去。现在,上千个兄弟连魂儿都没了。”
维达克略带调侃道:“你还真会给自己找罪受。从蓝星到蛮颚帝国,你是来找力量的,不是来当救世主。干掉骨王,封了裂隙,阴焱也被你打得吐血跑路,这还不算交代?”
秦臻猛地握紧战矛,暗红晶石低鸣震响,他咬牙道:“交代?上千条命换的交代,我要不起!”
他转身,矛尖杵地,火星四溅,声音嘶哑:“维达克,我是外人,可这些蛮颚族的弟兄……他们喊我‘队长’,拿命护我。”
维达克沉默片刻,语气罕见地柔和:“我懂。你从蓝星来,妹妹死了,父母也不在了,孤身闯到这蛮荒之地。
蛮颚族的铁卫让你想起蓝星的战友,对吧?他们的血性,他们的吼声,跟你记忆里的人重叠了。”
秦臻怔住,低声道:“是啊……我还是地心一名普通的矿工,林队也这么喊过我的名字,死前让我跑。那时候我没跑出去,队友都死了。现在,我看着铁卫一个个倒下,就像看着蓝星再死一次。”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我欠他们的,不是因为我是蛮棱?奎斯,而是因为我还是秦臻——一个活下来的人。”
维达克叹道:“秦臻,你这家伙,真是拧。铁卫们信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是你拿命换来的。你还有两万多人等着你,别让愧疚压垮你。”
秦臻目光落在了望台的战纹上。那是一幅浮雕,描绘着蛮颚先祖手持巨锤,率领铁甲战士冲向星舰,身后是燃烧的恒星。
浮雕下刻着古语:“血铸荣光,魂归星河。”他低声道:“魂归星河……一千多个魂,我得替他们讨回来。”
远处营地传来低沉的歌声,那是铁卫们围着篝火唱起的《熔铁战谣》。
声音嘶哑而悲怆,带着蛮颚族特有的粗砺:“熔炉燃血,战矛不倒,星河为墓,魂归蛮颚……”
风卷着歌声飘来,像是亡魂的低语。秦臻胸口一紧,低声道:“他们在唱,可嗓子都哭哑了。”
他转身,缓步走下了望台,靴子踩在熔岩石上,出沉闷的回响。半路上,一名年轻铁卫迎面跑来,肩甲裂开,血迹干涸在鳞片上。
他喘着气,瓮声道:“奎斯队长!烈焱头儿喊你回去喝酒,说今晚不喝睡不着,得给兄弟们送送魂儿!”
秦臻凝视他,那张满是灰尘的脸透着倔强,低声道:“小崽子,叫什么名字?”
年轻铁卫一愣,挺胸道:“蛮棱?铁牙,队长!我爹是齿磐城的熔炉匠,给我取这名儿,说是咬碎敌人的牙!”他咧嘴一笑,眼角却泛红。
秦臻嘴角微动,低声道:“铁牙,好名字。回去告诉烈焱,我马上到。”铁牙点头,转身跑回营地,步伐踉跄却坚定。
秦臻望着他的背影,低声道:“维达克,他们把我当家人,我不能再让他们失望。”他抬头,星空中的幽蓝光芒映入眼底,低沉道:“阴焱,‘噬魂者’,你们的债,我得加倍讨回来。”
回到营地,篝火旁挤满了铁卫,蛮铁?烈焱坐在一块熔岩石上,手里端着暗金酒碗,脸红得像烧透的铁。
他粗着嗓子嚷道:“奎斯队长!你可算回来了!来,喝一碗熔岩酒,这玩意儿辣得像刀子,能把魂儿烧醒!”
他递过碗,酒液冒着热气,散着硫磺与烈焰的辛味,那是蛮颚族用熔岩泉酿制的命根子。
秦臻接过酒碗,低声道:“烈焱,你肩上的伤还没好,别喝过头。”他仰头一饮而尽,火辣的酒液如熔岩滚下喉咙,烧得胸口烫。他抹了把嘴,低沉道:“这酒够狠,跟你们一样。”
铁卫们哄笑起来,蛮棱?铁牙挤上前,瓮声道:“队长,再来一碗!我爹说,熔岩酒是蛮颚族的血脉,喝了就不怕死!”他端起一碗,双手递上,眼底闪着光。
秦臻看着他,点头道:“好,再来。”他接过第二碗,一饮而尽,酒劲冲脑,低声道:“不怕死,可也别急着死。上千个兄弟走了,咱们得替他们活下去。”
蛮铁?烈焱拍腿咆哮:“对!阴焱那老贼跑了,害咱们折了一千多兄弟,这仇不报,老子咽不下这口气!”他猛灌一口酒,呛得咳嗽,瓮声道:“队长,下回干他,我第一个冲!”
铁卫们齐声吼道:“干他!干他!”声浪震得篝火摇曳,火星飞溅如星。秦臻放下酒碗,低声道:“放心,他的账跑不掉。”
他起身,目光扫过一张张愤怒与悲伤交织的脸,低沉道:“今晚喝完,明天回蛮颚星。陛下等着咱们的消息,阴焱的影子,我会挖出来。”
铁卫们齐声应道:“誓死追随!”歌声再起,粗犷悲壮,响彻熔岩平原,像是在为逝去的魂灵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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