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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们裹紧外套,找到位置坐下,虽有满腹疑问,也不得不屈服在困倦中。
不一会儿整个车内都是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蔺遥扶着车顶,微微弓身,犀利的目光射向坐在烛茗身旁的蒋星盼。
蒋星盼一惊,拎起包就溜到后排和陈青泉坐在了一起。
烛茗原本在打哈欠,张着嘴身体一僵,侧身往里移了移,蔺遥才敛眉在他身边坐下。
心脏咚咚乱跳,明明才一周没见,竟觉得隔了好几个世纪。他看着蔺遥,心里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一时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蔺遥低眉略过他微敞的领口,昏暗的车内透着几分隐秘诱人,喉咙滚动,淡淡移开视线。
烛茗见他这冷淡的模样,心中轻嗤。
“先睡一会。”他勾着嘴角转向车窗,背对蔺遥说道。
“好。”
他听见蔺遥气声低低应着,正要闭眼,忽然搭在腿上的手一暖。
被人执起的手,十指紧扣。
回眸,恰好对上蔺遥的目光,那双眸中的灼热烫得他心头一惊,那乱撞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血液中有什么在呐喊,在叫嚣,肾上腺素一阵刺激,他反手将对方的手扣得更紧了。
奇怪得很,他们住一起这么久,宛如初恋的紧张和悸动,姗姗来迟。
到怀柔下车时,凌晨四点半。
烛茗抱臂看着专业人员在给少年少女们做着指导,蔺遥站在他身侧,蹲着系登山鞋的鞋带,起身时发现他正在仰头看天。
“看什么呢?”他笑问。
烛茗回过神,轻轻敲了敲手里的对讲,放进外套口袋:“星星。”
“看星星这里可不是最好的地方。”蔺遥仰起头,“箭扣最震撼的是金光云海,你应该也知道的。”
他没想到烛茗这个总是懒洋洋的男人居然会带姑娘们来爬箭扣长城。
京中最险峻的一段长城,从西往东,到慕田峪,没有任何商业化修饰,是所有宣传片航拍万里长城最钟情的取景地。
日出日落时分,偶尔能看见山间云海踏浪,远处霞光笼罩。
“金光云海”的景象,常常是登山爱好者和摄影爱好者可遇不可求的壮阔风光。
跟着领路人出发,少年少女们兴奋又忐忑得跟着,两位经纪人在车上以防状况,蔺遥和烛茗压在最后。
“以前爬过?”烛茗听蔺遥的语气很是游刃有余,转念一想问的有点多余。
从上次他一脚油门就带自己去爬鬼笑石,他就看出来了,这人对游玩这件事,挺在行的。
蔺遥点头,忽然有些想笑:“我是极限运动爱好者,你不知道吗?”
烛茗愣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蔺遥书房的书柜上摆着他蹦极、攀岩、跳伞的照片,还是当初见到小耳朵的时候听她介绍的。这些事情蔺遥很少会在公共场合分享,也没在留下什么印象。
“……可能是你居家烹饪的人妻形象在我心里根深蒂固了吧。”他嘴贫道。
蔺遥停下脚步,看了看脚下还没变陡峭的路,和远处很快打成一片的小朋友,转过身,一把抓住烛茗的衣领,将他拉至自己面前,倾身覆上他的唇。
惩罚般狠狠咬着。
烛茗瞳孔骤然缩小,在他的视线里,还能看见秦怀蹦跳的背影。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他们俩在干什么的。
可自己没办法骗自己,他不受控制地想要贴他更紧。
这一吻,两人冷战多日的尴尬和僵硬尽数碎裂,拘谨和试探的弦猛地挣断。
紧贴的鼻尖中钻过一阵冷风。
两人都知道,结束了,和好了。
只是短暂的撕咬,蔺遥松开他,眼角含笑:“不亲了,爬山,可不能腿软。”
烛茗:“???”
虽然很想一脚把蔺遥踹下去,可不得不说,之后这一路是真的不能不注意脚下。
他俩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后面,即使静默,也不觉得尴尬,偶尔停下来歇会儿,聊天,眉眼间似乎比以往更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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