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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嘴角流着涎水。双眼眼距宽得能装下一条马里亚纳海沟,俨然一副痴呆儿童的模样。
我看着它蠕动上百条的触手朝市政办公厅挪去,心中冷笑连连,这东西是什么就不用说了。
如此丑陋而粗鄙的形象,简直没把我当人,虽然我真的不是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宣布秋已经惹怒了我,而所有惹怒我的人,都在地府阴司排着队。
…除了那个垃圾。
我对这个例外不太满意,但目前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
远处的章鱼烧已经伸出粗壮有力的触手,打碎了市镇办公厅的窗户,他的目标很明确,下一秒就将佛跳墙镇长拖拽出来。
镇长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十分佛系地躺尸在触手卷中,一动不动。
其余的工作人员更是司空见惯,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更有甚者,在镇长离开后的10s内,便淡定地开始重新安装糖浆玻璃。
除了一个一脸稚嫩的安保队员,他似乎第一次上岗,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紧张之下朝章鱼烧打了一梭子。
下一秒,子弹便从那铜墙铁壁般的大脑袋上弹飞了,与子弹一同飞上天的还有那个可怜的新手。
章鱼烧就这样带着佛跳墙,消失在了远方。
我收回了目光。心中却不由疑窦暗生。如果说那垃圾在这个副本中占据受害者或是凶手的位置,那么同样是夺走瑰梦石罪魁祸首的我,又应该占据怎样的位置?
仗势欺人的帮凶?正义凛然的侦探,又或者是猪狗一般待宰的受害者?
还是说秋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想了想我在泰坦尼亚号上的神勇表现,自动排除掉最后一种可能。
伴随着一路的思考,我回到了家,门已经开了,窗台上的小雏菊随着窗帘一起摇摆。
他已经起床,身上依然穿着昨晚那件大了好几码的圆领T恤,裸露着半个肩膀,正伸手去拽藏在破橱柜里的酥饼,见我回来,唇角荡漾出温柔的笑意,隔着窗子向我打了声招呼:“早。”
我像雷达一样快速将四周扫描一遍,见没有人,这才气冲冲地冲到了窗边,将他歪到手肘处的衣领拉回了肩膀:“一会儿不见就想着红杏跳墙!你老实交代,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
他不甚在意,悠闲地泡了杯牛奶:“你希望我回答什么?一个用屎炸了微波炉,用桌腿培育蘑菇,又或者把蟑螂尸体塞进苹果派做仰望星空的鲷鱼烧?”
我的气焰顿时小了不少,却依然梗着脖子:“不就是家里进了屎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赶明儿我就…”
“你有这个觉悟那就最好了。”他没等我说完,便将一串钥匙塞进我手中,“那就麻烦专门给我找麻烦的麻烦精本体,去帮我打扫干净吧。”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在他殷殷笑颜中将“再给你买一套”咽回了肚皮,郁闷地点了点头。
他似乎很高兴我的识相。倚在窗台上,指尖夹着雏菊,蹭了蹭我的脸:“干得不错,想吃点什么?”
“还能点菜?”
“当然,你可以选择牛奶泡酥饼,或者酥饼泡牛奶。”
“这俩不是同一个东西吗?”
“是啊,谁让你屋里找不出第三种正常食材了呢。”他重读了正常两字。
“还有一种,黑巧克力。”我直勾勾地望着他,所有的心思全部写在了脸上。
“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确实还有一种。”他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肚子,“傻乎乎的红豆。”
我二话没说,用刀在肚子上开了一个口子,软烂的红豆酱流了出来,落在了他的奶锅中。
他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惊讶地张大了嘴。我趁此机会从窗子里跳了进去,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将他推倒在沙发上,牙齿靠近了他的耳朵。
礼尚往来,既然他收下了我的红豆,那么我也要尝尝黑巧克力的滋味,毕竟巧克力雪顶咖啡售卖了好几年,满大街的人都尝过,除了我。
我的面子说他很不开心,要离家出走了。我这也是出于无奈。
谁知垃圾突然挣扎起来,像一条泥鳅不停在我怀里扑棱,若非长相差异,我都要怀疑他和我究竟哪条是鱼了。
当然,论力气他是比不过我的,我三下五除二便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一口咬上了他的耳朵。
然而,还没等我尝出味道,电话铃响了,我没搭理,铃声越来越急,像催命的小学老师念经,我暗骂一句shift,拿起了手机,又是那个该死的花生。
他给我留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开手机,有人分享了一段视频。
“视频,什么视频?”我挠了挠蓬乱的头发,刚要将消息甩进垃圾箱里,垃圾自己跳了出来,从我手中抢走了电话。
他脸色有些难看,似乎还在生气我刚才的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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