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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着眉。
又或许,他这次只身回来只是为了想要问这所谓的天帝。还给他当年所谓的一个真相。
不过他还是从眼前人这儿看出了点端倪。唇角微微扬起。
“他还是回来了。”其实天帝只是留了一道虚影在那儿。
他此刻坐在殿上,衆神闻言只一惊。
秦玄夜不作声,方才在楚厌清那儿说过的话,他倒也没忘。只是这晏凝渊回没回来,他一直都知晓。
没过多久,便有两位神被人踹进了殿中。只见外边站着一个人,这麽多年未见,没想到再见到他,衆神竟还是会不由地打起寒噤来。
好像一直都只有他一人。身旁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人。
他不开口。而天帝则是自上边走了下来,动作极缓。
不知作何神情,干脆就像以往一般好了。
“这麽多年未见。今日算是避无可避了。”他笑着,腰间别着一柄神剑。其实威力不输沧悯。
只是沧悯的结界厉害点罢了。各有千秋。
秦玄夜算是趁乱往楚厌清哪儿去了。
一来便拽起了楚厌清的腕,他带着白衣走出了殿门,走出了他的神殿。只见天色有些黑。
在离天帝和晏凝渊不算太远的一个蔽角中,他又带着楚厌清坐了下去。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模样。
楚厌清也不开口。手上仍缚金链,而阵阵流光。
“那年镇上的大阵,非我本意,可後来,那些人都死了。煞气重,倒也是阴差阳错了。”秦玄夜瞧着那边,不知是在看谁。
只是莫名说出这句话。
他说什麽,楚厌清当真是听一点。只是秦玄夜的脸上,已经明显地写下了“我是疯子”四字。
“那个邪阵,还真是你。”楚厌清愣了一会儿,方道。或许那个傻子所说的“怪物”,并非晏凝渊。
秦玄夜闻声侧过眸来,附上了一丝笑意。瞧着楚厌清,像是想捉住什麽一般。
但他也知,楚厌清向来不愿让他碰。何况他是双手上皆沾满了血腥的人。
想罢,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也许是离那二人远了,他的话也多了起来。他想一个不落地跟楚厌清讲,这麽久了,好不容易能遇到一个愿意听他说话的人。
“你应当奇怪,那阵法为何同典籍上所记载的有所出入,如今我便告诉你。我秦玄夜,能以符自成术法大阵,也是年少时习符所致。我,即是符本身。”
楚厌清不语。应是觉得无趣了,所以听着解闷。
不过他说的…倒是一时难以理清,又像是无力。那年……好像明明什麽都指向了秦玄夜,可他偏偏没有去相信。
如今却是秦玄夜亲口承认。
他将目光撇向一旁,但很快,就被秦玄夜瞧见了。一只爬满红符的手微顿了下,便捏过楚厌清的下颌。
他凑近了来,让楚厌清能看着他。他总觉着,这麽多年来,自己早便是疯了的。
他盯着楚厌清的眸,可是在那双眸子里,他看不见惊恐和惶然。能瞧见的,只有无尽的黯,是毫无生欲的。
他不喜欢这种眼神。
“你知道符源一支为谁所救?是我,他能杀人夺心,我便能养怨。我们互相利用。”秦玄夜轻笑着,楚厌清飞升时,他便知晓白衣是谁。
原以为没多大用处的人,如今却能让他为他所困惑。
但他总是怨多过喜,他的每一寸喜欢,都被怨气所覆。一个人,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就差一点,他的仇就能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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