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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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上市时有承销商，帮忙上市同时帮忙推销股票。”既然成世宇知道他也明白些，便简单带过回到什么是‘讲故事’。

“他们没有实际的自证方法，互联网公司就会依靠足够精彩的‘故事’来吸引投资者，这些故事可能是关于未来的市场潜力、技术创新、用户增长等等等等，甚至只是一个虚无缥缈、但由你率先抛出的概念。”

“故事未必都能兑现，甚至是否能兑现本身都不是那么重要。只要能激发市场的想象力，就可以推动股价上涨。”

所以投资者希望故事说得好听动听，会有人跟风投入，都不一定真寄希望于它能实现。

“就这样、凭空？”李正宰抬手握拳又张开，类似一个烟花绽放的手势，依旧觉得难以理解但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难怪那些听起来天花乱坠的概念股总能吸引大批投资者。”

“怎么说呢，他们其实也会经过估值，衡量因素像是UGC、浏览量、点击率、日活跃用户量等等——”

成世宇说着说着声音一顿，都算不上解释，无可奈何承认道，“不过没错，就是这样凭空。”

“所以如果说过去依靠市盈率计算，放在互联网公司方面，因为估值计算过于离谱，我们会开玩笑将这称为‘市梦率’。”

成世宇有些促狭地同他分享这个笑话。

李正宰没忍住摇了摇头，他看起来好奇颇多、什么领域都想伸手探探，实际内里有些矛盾的却是小心谨慎且保守的性格，“太夸张了，真就是做梦？”

钱能买来互联网公司的估值增长，互联网公司有增长预期就能融资到更多的钱。

“光是去年就有150多个公司实现IPO，广播里说亚迈逊本周每股突破120美元。”就是因为这个数字吓人，他俩最开始才会聊到这里。

“但你知道亚迈逊两年前刚上市时股价多少吗？不到2美元。”

对于普通人来讲，都用不着酌情选择，只要舍得投入本钱，日入上万美元都不是难事，任何人都是股神。

“这么夸张还让人趋之若鹜的，正是因为有无数人真的通过参与其中赚到了大钱。”成世宇耸耸肩，再多的理智斟酌在好似触手可及的暴利面前都极易崩溃。

比如此刻，她觉得她讲了这么多，演员先生最初说着‘夸张’，听着听着看起来却反倒更加跃跃欲试起来。

其实也有说法，正是因为这种暴利现象引得风险投资者都涌了过去。

全球的钱都去美国搞投资了，也就间接影响其他地区面临资金流动性枯竭的状况。

李正宰默默把那句“所以120美元他就到顶了吗”咽了下去，在心中感慨“这脑子没考上SKY确实是考砸了”，于此同时内心对她的资金来源隐隐有些猜测。

“所以，你尝试过？”

成世宇挑眉看向问出这个问题的男人，不过这一次只抿唇微笑，没有给出回答。

跟最初约好的那样，这一顿饭由成世宇买单。

两个人结账完毕从楼宇高层下来，停车场距离商场还有一点距离，两个人步行过去，李正宰好奇心驱使下又聊起了刚才的话题，“所以你觉得现在入场还来得及吗？”

成世宇虽然确实有往这方面引导他产生联想，但也没想真推他进坑，“三、四年了这把火越烧越烈，你觉得呢？”

李正宰虽然也知道这一簇火焰总有燃烧殆尽的一天，但那一天究竟是一个月后、一年后甚至是五年后，谁说得准呢？

都不说五年、哪怕是一年，他因为怯手怯脚没有入场错过时机怕是都会悔极了。

“我倒是也听说过一种解释这种现象的说法，互联网打破了资本主义的经济规律，因为传统资本主义的周期是产能过剩造成，而互联网是需求拉动供应。”

需求拉动供应，没有实体行业的产能过剩，互联网也就没有经济周期，不是吗？

本来是见他对这方面好奇想要给他避避雷的成世宇有点儿头疼，大概是没建立太多信任，反而给他反向种草了是怎么回事？

然而她暂时也不清楚接下来股市长虹的局面还会持续多久，虽然在跟着奥纳西斯先生学习的她自觉看的越来越清晰了，可半年的时间稳妥吗？万一又是三五年呢？

因此成世宇也不能咬死劝阻对方入场。

“美股总市值和美国GDP的比值太高，这意味着哪怕在美国，股市和经济发展也是彻底脱节的状态。你可能是觉得我有些保守或者纸上谈兵、嘶——”

成世宇后话卡在了嗓子里，大概是分心聊天没看路，她的脚趾直接踢到了凸起的石头上，所有有的没的的话都顺便被疼痛所覆盖，没忍住倒吸一口气。

一直关注着她的李正宰第一时间将往前栽倒的成世宇扶稳，左右寻觅了一下把人扶到了便利店外的户外座椅上。

之前还不着边际聊着“国际大事”的两个人瞬间把什么总市值、GDP抛在了脑后。

李正宰先体贴地将她裙摆打理好，怕将腿抬高裙子走光，干脆蹲在她面前将受伤的右脚鞋子脱下，稍微托起她的脚查看情况。

同异性有如此亲密接触的成世宇尴尬极了，蜷缩着脚趾想躲，一时间好似钻心般疼痛在尴尬面前都可以忽略不计了，“没、没什么事。”

“你坐好，真的是，要不是流血了，我才真的信你是没什么事。”

与以往成世宇见到的耐心包容、聆听他人意见的形象不同，李正宰难得没有顺着她的意思来，态度强硬了一些，成世宇不自觉气焰被压下听话不动了。

她不捣乱了，借着街边路灯和便利店灯牌的照明，李正宰自然就看到女孩原本白皙柔嫩的脚掌处，磕到的大脚趾流血了。

不知道具体撞到什么程度，怕她疼也不好随便伸手处理，李正宰站起身表示自己去便利店买些东西让她等等，就看着僵硬抬着脚的女孩第一时间避开视线刻意看向旁边。

虽然有意外发生，待她真的乖巧下来，李正宰又觉得有些反差萌，刚刚头头是道侃侃而谈挺有派头，现在看又是幼稚的小孩子了。

从便利店里买了矿泉水、酒精棉和创口贴出来，李正宰拧开水瓶重新弯腰给她清水冲了冲，撕开酒精棉动作放的很轻处理伤口。

然而就算动作再轻柔，酒精的威胁依旧不容小觑，做足心理准备的成世宇在酒精棉覆上时还是吃痛倒吸一口气。

李正宰确认了下出血不算多，指甲应该也没有掀起，心里稍稍放心下来。

听她有点儿可怜巴巴直吸气，他哄孩子似的也陪着吸气，跟着‘哎一古啊’，笑着做哭哭脸的表情逗她，“好疼吧？”

等总算处理完毕给她贴好创口贴，李正宰站直伸手扶着她站起来，就摸到她手心位置多出的几道指甲印。

像是弯弯的小月牙，想也知道是刚刚为了忍疼转移注意力时她自己抠出来的。

所幸这里距离停车场不算远，李正宰陪着成世宇一并在后排落座，等着代驾过来开车把饮酒的两个人送回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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