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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和人都消失了,草丘上只剩下一个静静飘在空中,散着诡异红色的玻璃水滴,像在昭示这里曾有巨龙来过。
俞洲奔着巴巴托斯离开的方向,冲进森林深处。
“喂,你去哪里?”派蒙的呼唤没有回应,俞洲眨眼就消失了,金的少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俞洲迫切的想知道这个身躯的一切答案,这苍白的头和这身奇怪的打扮,还有那自己毫无印象但又似乎刻在记忆深处的背影。要想找到突破口,一定是那个能与巨龙交谈的叫巴巴托斯的少年。
“巴巴托斯!”
俞洲冲进森林后现这儿的路途错综复杂,小路间野兽徘徊,冲天的大树覆盖地面阴影,他不认识这边的路,只能用笨方法呼唤。
没有人回答,只有踩到枯枝和土路的咯吱声。
“巴——”
这次还没喊完就有动静了,一个戴着猎人帽子的中年男子一身劲装从草丛里走了出来,仔细一看手里还拿着一个简易打磨过的粗木猎弓。
橙棕色的头,略微起伏的面孔,一看就是欧洲人。
“这位朋友,你是迷路了吗?”他热情好客的招手。
“大哥,在找人。”俞洲虚礼一下说:“您有没有见到一个戴着绿色帽子和绿色披风的男孩子?”
大哥摇摇头,说“先别找了,在我这休息一下吧。最近风魔龙肆虐,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风魔龙”的字眼一下就抓住了俞洲,瞬间他就确定这个词是在说刚刚那条诡异的翼龙。
一听就是西方奇幻神话里的名字。
俞洲觉得自己人生地不熟,继续走下去反而会迷路,也许也有其他线索,正犹豫要不要跟着这个大哥进他们的营地休息一会,突然听见一声低低的吟唱声,短促而尖锐,俞洲猛的回头,看见身后出现一个奇异的生物体。
有多奇异——
一个身体肥胖的长耳朵兔子,耳朵下垂,两个前爪却可以像人类一样展开,甚至末端不是圆润的爪子,而是像人类一样的手指,紧紧抓着奇怪的哈利波特魔法类的法杖,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那反派的面相,邪的面孔被蓝色的尖嘴面具覆盖,他的身躯外面是一层接近透明的蓝色的壳,像黑魔法一样的召唤型护盾。
“是深渊法师,年轻人,快避开他!”
人在遭受新事物冲击的时候往往会想到完全不相关的事情。俞洲突然想到这兔子外面罩着的这种壳一般出现在水上乐园的仓鼠滚球里,自己老爹生病前,他还带老爹去玩过这种踩水的球状体,晕车的人不能玩,自己上岸后吐的不省人事。
难道自己刚来又要体会这种感觉?
不等他继续回忆,被这大哥叫做深渊法师的兔子突然双手高举起魔法杖,极快的短哨声掠过,空气里突然出现一个寒冬腊月才能出现的冰锥,它无视物理法则的悬在空中,俞洲愣了一秒,只见那法杖上的符文来回窜动,寒冷的冰锥就冲着自己脑门子飞过来了。
这么快的度得预判才能躲过去吧,天地良心,他是初来乍到,对付这种生物可是毫无经验,直到大哥呼唤他躲开之前,他都愣在原地,下意识紧闭双眼。
没有疼痛和声音,俞洲睁开眼睛,同时一声低低的惨叫在耳边出现,只见那深渊法师的仓鼠罩子破开,它没力的倒在地上,浑圆的肚皮微微起伏,微微挣扎却爬不起来,最后像一个被火烧过的纸巾一样缓缓化成烟灰消失在空气里。
“了不起啊年轻人!”大哥目睹了全过程,那少年微微闭上眼,手中剑鞘猛的爆了赤红色的光芒,紧接着这法师就像被命中心脉一样冠壳破碎,倒在地上。整个过程不过两秒,比最好的猎人还要强很多。
俞洲懵逼对方的夸赞,那大哥心说现在进入江湖的年轻人真是一浪更比一浪强,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但他一点没担心自己的就业问题,反而给足了情绪价值鼓掌:“真是迅雷一样的气势,刚才你的剑突然散出一道红色的光,然后就把那个深渊法师杀了。”
俞洲低头看着那乖乖躺在剑鞘里的那把剑,刚刚这把剑也是突然出光芒,然后巴巴托斯就离开了。
难道巴巴托斯不是被那个金的旅行者吓走的,是被自己的剑吓走的?这把剑才是系统赠送品吧。
大哥说:“本想让你来清泉镇避避风头,但看你身手不凡,如果是赶路的话,大概也用不到我们吧,哈哈哈。”
俞洲倒霉惯了,所以对热心肠的人很有好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连忙说“我不是本地人,还在找人,又不认识路,你们不嫌麻烦的话我也想在你们这逗留一会。”
大哥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看你刚刚一直在喊巴巴托斯,我还以为你是走投无路了在求风神庇佑,原来是真的在找人啊。没关系,我们清泉镇对往来商客都很熟悉,你要找的人说不定我们也认识。”
“我就是在找巴巴托斯啊。”
“?”
俞洲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你不是被骗了吧,那是风神的名字啊。”
俞洲心怀侥幸的说“可能是同名吧。”
那位大哥还要说什么,只听见背后同伴的急切呼唤声,似乎是家里出了变故,他神色突然变得焦急,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冲了出去。
俞洲刚准备跟上,迈开步子的一瞬间,世界安静了下来。
鸟叫声被困在外面,水洼倒映出俞洲跨开扭曲的身影,被风吹的飘散的树叶定在空中。
时间仿佛被按了暂停,宁静里有鞋根踩踏树枝和干泥土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停下来。
在这样缓慢的世界里,俞洲调动自己的脑袋往旁边看,一个披着藏蓝披风的男人站在自己三步远的地方。
他戴着古老的面具,面具下竖星状的瞳孔静静的凝视着自己。没有任何生息,像一棵失去生命的古树,似乎早已在此等待俞洲多年,等到树枝白。
“好久不见。”他开口,声音像厚重的井水,重重坠入俞洲心里。
“你还好吗?”
直到耳边传来一个标准普通话的男士,俞洲打了个激灵回头。
一个穿着像古中骑士卫队,衣着考究的男士似乎是路过,打扮整齐,询问他,目光关切。
刚刚站在阴影那里的神秘男人早已不见,似乎一切都只是幻觉,一次短梦。
四周一片寂静,刚才猎人打扮的大哥也没有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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