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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雪里刀
红绸张挂,绫罗如水轻盈;宝烛高烧,浓香似雾朦胧。鲜花簇簇,蜂蝶共舞;鼓乐声声,莺鹤齐鸣。千灯绽彩,光耀朱门绣户;流觞映水,欢娱满座高朋。
薛霏奉命入见时,便是这般景象,心中纳罕道:这等装点,莫说纳一个侧妃,就是迎娶正妃也不遑多让,安平王才因约束家宅不力而受罚,竟这般不知收敛。
帷幔影影绰绰,王妃正对镜梳妆,头上未有珠饰,见她来了,捧着一大盘物什,笑道:“霏儿姑娘,你替我拣选拣选。”
她往日里脸色苍白丶病容憔悴,今日匀了粉面丶搽涂胭脂,显得气色极佳丶容光焕发。薛霏不由得多瞧了一眼,立时意识到不妥,忙低头去看她手里的物什,却见并非制作精良的金钗银冠,而是玫瑰丶栀子丶芍药丶蔷薇等时令鲜花。
饶是薛霏不知宗室礼仪,也瞧得出这等场合只簪鲜花并不合适,她哪能去开王妃的妆奁,便指了指自己鬓边的梅花玉簪,示意王妃还需插戴一些首饰,心道:夫君娶小老婆还得强颜欢笑,果然一入侯门深似海,要哭要笑都不由不得自己,还是和小书生在一起快活多了。
王妃还以为是薛霏也想簪花,见她发簪是白玉,用栀子衬不出颜色,便拿了朵红色玫瑰插在她发间,一下给薛霏闹红了脸。薛霏手忙脚乱比划一番,王妃才明白她的意思,从首饰盒里也取出支玉簪来,这玉簪通体雪白丶剔透莹润,雕成并蒂莲花形状,与梅花玉簪虽样式不同,却神韵极似。
薛霏正奇这玉簪怎这般熟悉,就听洪嬷嬷在屋外道:“王妃,王爷请您去花园,一同会客。”
王妃闻言,自将并蒂莲花玉簪插戴了,又挑了朵绛色的蔷薇,重瓣缤纷丶娇嫩艳丽,这才合上妆奁,起身前往。
薛霏见状,自知不便多留,忙随着王妃出去。方步出房门,就见外面丫头婆子倒了一地,一个从没见过的小丫鬟出掌劈晕了洪嬷嬷,直奔王妃而来。
花园之中,仆役们摆好冷盘,静声退下。此刻安平王还未至,益州路的四位长官不便安坐,凑在一处低声谈论起来。
转运使[1]问提点刑狱使[2]道:“这位侧妃是什麽来历?怎麽咱们先前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见。”
经略安抚使[3]在一旁道:“听说是给王妃诊病的医女。”
提点刑狱使便说:“听闻王爷对王妃情深义重,可惜王妃久病不愈,如今王爷总算放下了。”
提举常平使[4]则念起了晏殊的词,“‘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5]。”
四人就此打住,不再提安平王家事,又商量起此案善後来。
不多时,安平王领着包拯丶公孙策丶展昭丶白玉堂丶彭琪丶柳明轩和柳青雪入得园内,安平王逐一介绍道:“这位是经略安抚使王靖丶这位是转运使秦河丶这位是提点刑狱使范惟丶这位是提举常平使房稷。四位大人统管益州路军情民生,益州能如此繁华富庶,皆是四位之功。”
包拯也由衷道:“本府此番来安平破案,幸得王大人和范大人鼎力相助。”这话却不是客套,包拯就地调拨兵马,自是王靖统筹;而协助公孙策处理刑名之事的官吏丶查探线索的捕头,则是范惟特意挑选的好手。
王靖丶范惟忙道:“大人言重了。大人驾幸安平时,我等就该亲往拜见,时至今日方才全礼,还请大人恕罪。”
包拯笑道:“是本府让四位暂且按兵不动,又何罪之有?”又对着安平王说:“王爷今日大喜,本府本该赠礼道贺,只是囊中实在羞涩,还望王爷莫要见怪。”
安平王从未指望包拯能送上什麽,摆摆手道:“谁不知包大人两袖清风,便是大人要给,本王也不敢收。”
衆人见礼落座,张逸便令仆役们传上热菜,刚端上一瓮鸡汤,就有侍卫急奔入见,“王爷,方才有刺客闯入内苑,意欲挟持王妃!”
安平王既惊且怒,“什麽?!王府内怎会有刺客,你们是干什麽吃的!王妃呢,王妃在何处?”
益州路四司原以为只是饮宴,何曾想会遇到这等场面,面面相觑之馀,皆敛声屏气,一边静观事态发展,一边脑中一刻不停思索对策。
开封府四人则心中都有了计较,白玉堂悄悄在展昭耳边道:“不会又是李霖干的吧?”
安平王迎娶侧妃之事,由王府管家张逸报知,包拯丶公孙策丶展昭丶白玉堂是安平王亲自相请,柳明轩因替安平王雕琢玉簪,亦在受邀之列,专程带了女儿一起。包拯特意问过李霖,是否愿意同往赴宴,李霖言道自己去了也是伤心,更无法进入内宅探视姐姐,还是不去为好。要是他改了主意“重操旧业”,没被抓住倒还好说,要是当场被擒,就难以收拾了。
侍卫见安平王雷霆之怒,忙道:“幸好有人击退刺客,王妃无恙,现已回房安歇了。”
“你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呐!”安平王虚惊一场,骂完才发觉自己关心则乱丶失了方寸,收敛了情绪,问:“是谁击退刺客?”
话音甫落,一个侍女从天上直直跌入花园中,正落在彭琪旁边,彭琪赶紧去看,竟是凌雪。她见是彭琪,心气一松,立时呕出大口鲜血。
彭琪大惊,更见她面色惨白,右耳似有血伤,发丝都被汗水浸湿,捂着前胸,像是极为痛苦,忙问:“戚姑娘,你怎麽伤成这样?是谁干的?”
凌雪显然惊惧已极,说不出一句话来,彭琪正欲再问,却在习习微风之间,闻到了一缕极浅极淡的梅香。
奇怪,这炎炎夏日,哪里来的梅香?安平王正疑惑着,就见明月清光之下,一个女子飞身而来,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她的五官,却莫名觉得她通身尽是化不开的冰冷淡漠,活像一捧捂不热的冰雪。她轻点园内花枝翩然落地,安平王这才看清她的面容,赫然便是平日里陪着王妃一起练字的哑女薛霏!再看开封府衆人毫不意外的表情,便知自己又被蒙在鼓里,忍不住道:“薛姑娘?!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薛霏还未答话,就见柳青雪挣开父亲的手,像个小炮弹似地直直朝她扑来。薛霏叠声喊着“乖宝”,一把将她捞起抱在怀中,柳青雪用胖乎乎的小手摸着薛霏头上的玫瑰花,薛霏笑着把她交回给柳明轩,摘下鬓边的花给她玩,再转身看向对面的凌雪,冷了脸面,一字一顿道:“在下凌雪。”
她的声音很低,清清冷冷,如风过明月,雪落寒梅。素日里温和柔顺的气息全然消失,隐隐生出几分凌厉的锋锐。
对面的凌雪瞳孔蓦然放大,她在安平这些时日,街巷里丶悦来客栈外丶王府中曾见过薛霏不止一次,竟从未想过她就是凌雪,喃喃道:“这不可能.....你怎会是凌雪?!”
包拯冷声道:“让本府来说吧。今日之前,江湖上对凌姑娘的形容是:‘喜着蓝衣丶身形高挑丶善使双刃且沉默寡言’,她不喜交友独来独往,是以江湖中见过她真面目的人不过寥寥。名震江湖却又神秘莫测,这样的人便如白纸一张,只要大体一致,其馀便可任人书写。只要不遇到真正的凌雪和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便能瞒天过海不被发觉,这一招走得险,却也妙极。”
“凌雪”已经面如土色,“那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凌雪的。”
包拯只是笑,“很简单,只要找到了真的,就自然知道七姑娘你是假的。还有,作为柳明轩的莫逆之交,你怎麽连他也不认识呢?”
七姑娘看向凌雪身旁抱着孩子的俊秀男子,想起那日曾与他擦肩而过,忍不住惊呼出声,“他是柳明轩?!”
也难怪她如此吃惊,柳明轩自成家後便深居简出,现在十几岁的少年游侠们,除了听闻传说专程登门拜访的,其馀大多都没见过他,更何况她。
白玉堂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啧”了一声,“你冒充人家,怎麽连基本的功课都不做啊。”
七姑娘瞬间面如死灰。
说了这麽多,也没人解答自己的问题,安平王再问:“所以你们是怎麽知道薛......凌姑娘的真实身份的?”
包拯眼含笑意地看向公孙策,“都是先生的功劳。先前我们曾舍弃车仗微服暗访,正好遇上有地痞泼皮在为难霏儿姑娘,本府和先生解围後,姑娘为表谢意赠了一本手抄的诗三百,此为其一。後来小青雪住在府里,日日临帖,字帖乃是凌姑娘所写,先生见帖子字迹眼熟,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此为其二。日前吴府起火,多亏凌姑娘传书,白玉堂才能及时赶到,字条也就留在了我们手中,此为其三。先生将三份文稿几厢比对,发现笔迹全然相同。”
“当然,若是有心,笔迹也能模仿。先生又想起一事,在我们为霏儿姑娘解围时,那泼皮被人打中了腿上麻穴,原本我们都认为是白玉堂暗中相助,可後来我们谈及此事时,他竟对此全无印象,甚至连霏儿姑娘是谁都不知,可见当时出手的并不是他。先生思索再三,发觉当时站在那个方向的人,只有霏儿姑娘。”
“有如此准头,又让人无知无觉,自然绝非寻常。当霏儿姑娘是凌姑娘的推断形成後,一个问题便有了答案。先前我一直想不明白,那雪花银钗是柳公子胞妹为报凌姑娘救命之恩,特意为她打造的新婚贺礼,如此心意,她为何要用它来作暗器。可当先生说凌姑娘有可能就是霏儿姑娘时,我豁然开朗:王府之中戒备森严,出入皆要搜身,自然无法带上兵器,只有首饰才能避过搜检。而能给守在王府的白玉堂传书,必然在王府附近,凌姑娘伴驾王妃,自然是在王府之中,又因无法怀揣利刃,只能将书信钉在银钗上。同样也是这个缘故,她才会用银钗挡下射向我的羽箭。”
他原本是极冷的,像极了寒光凛冽的锋刃,可这一笑,便成了温柔浮泛的春水。
安平王见状,忽然想起了那晚包拯脱口而出的“那也得先生愿意给我生孩子才行”,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已经司空见惯的模样,又瞧了瞧益州路四司些许茫然的神色,这才觉得心里平衡了些:终于不是只有自己受过他二人恩爱的苦了。
包拯见七姑娘倍受打击,再不反抗,这才道:“展护卫,把人带走吧。”
凌雪见他们要将七姑娘押走,忙上前道:“包大人,能不能容我问她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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