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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应该继续睡,可太子殿下,安神香多了就会让人察觉得到味道,您没注意到吗?公主他自行割了右手腕,通过放血来保持清醒,再到後来不知是什麽刺激到了公主,导致气血上涌,堵在胸腔内,直到公主压抑不住这才都吐了出来,所幸是吐了出来,若是公主呛到气息之处,恐怕就.......”
“孤知道了,你只需医好公主,不计任何代价的医好他。”
“老臣遵命。”
割了右手腕?因为我坐在他的左侧吗?
难道阿昭他从一开始就在昏迷中对抗使他昏睡安神的药性,这才提前醒了过来,又察觉到清清浓烈的安神香,这才偷偷的割腕放血保持清醒。他……我……我居然……与他同行了一路,竟然都未曾发觉他一直在失血的右手......可又是什麽刺激到他了......
是什麽。
是他被人利用,还是裴家全府人命,亦或是都有。
宋怀悯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慌,他不敢再深想下去,那可怕的念头如同利刃一般刺痛着他的心脏,他猛地站起身,脚步踉跄地跑到了宋怀昭的床前。
床上的宋怀昭脸色苍白,静静地躺着,那只被太医精心包扎起来的右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只手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失去了生命的温度。只在白色绷带处,隐约可以看到红色液体缓缓渗出。
宋怀悯紧紧地盯着那只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和不安。他试图从那苍白的肌肤和渗透的红色中,寻找出一丝生命的迹象。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那只手的主人已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睡,而他,宋怀悯,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守在床边,等待着他的再次醒来。
他的心头猛地一紧,阿昭那虚弱而无助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让他瞬间忆起了昏迷前她哀求的眼神。他不能再犹豫,必须立刻行动。于是,他匆忙转身,带着一脸焦急,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叫上门口的白竹一同去往永夜王府。
他穿过曲折的回廊,跨过幽深的庭院,每一步都踏得坚定而有力。夜色如墨,月光斑驳,他仿佛能感觉到阿昭那迫切的等待。终于,他来到了夜王府那巍峨的大门之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沉甸甸的门扉。
夜王府中静谧无声,只有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他小心翼翼地踏入。
“白竹,去把那把刀找出来。”宋怀悯说道。
白竹领命道:“是,殿下。”随後她进入了宋长明的卧房,他的床铺,整洁而温馨,却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床铺的深处,有一个精心设计的夹层,巧妙得几乎让人难以察觉。就在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柄刀,锋利而寒气逼人,这就是那把日日陪伴着宋长明入睡的刀。无论是身处皇宫,还是在夜王府,这把刀始终与他形影不离。
“太子殿下,找到了。”白竹双手恭敬的捧着那把刀,只见陆北离从里屋的信步而出,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能洞察人心。白竹一见他出现,立刻低下了头,态度谦卑地对太子殿下说道:“奴婢先去马车上等您。”
“嗯,去吧。”
陆北离看见宋怀悯在院中背对着他站着,大声喊道:“殿下,好久不见。”
宋怀悯闻声快步上前关切道:“北凉,你这段时间住在这,可好?”
陆北离俯身拱手行礼道:“承蒙太子殿下关照,臣一切都好。殿下怎麽今日有空过来了?可是夜王殿下快回府了?”
宋怀悯闻言道:“夜王他病了,如今在父皇跟前养着,恐怕是回不来这夜王府了。”
陆北离缓缓弯腰,再次恭敬地俯身行礼,语气谦卑而诚恳:“既然是在陛下跟前,想来我是见不到夜王了,那就拜托太子殿下,替臣向夜王殿下问安,臣会在府中等他回来。”
“好,孤还有要事处理,不便久留,这就先行告辞了。你近期最好不要离开府邸,如今局势动荡,人心不稳,孤实在是担心你孤身在外会有不测。”宋怀悯语气沉重地说完,便转身,步履坚定地向门口走去,留下一院的寂静。
陆北离面向着背对他离开的太子,他深深地弯腰鞠躬,双手重叠于腹前,态度极为恭敬,诚恳地说道:“臣多谢太子殿下关怀。”
直至太子殿下的马车缓缓驶离,车影消失在远方的尘土中,他方才缓缓起身。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一汪波澜不惊的深潭,底处依旧难以窥见任何情绪的波动。
夜王府周围的人虽然衆多,却无一人能猜透他在想些什麽,他的内心世界仿佛被厚厚的冰霜所覆盖,让人无法窥视其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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