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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一个保安来了,江凝烟问他:「为什麽没放警戒线?」
保安说:「我放了啊,怎麽没了?」
被保镖控制住的工人说:「我们搬东西嫌碍事,拿走了。」
江凝烟三两步走到他面前,目光盯着他审视,黑眸像是扫描仪一样剖析他,「你拿走的?你还撞了我们。」
宽脸寸头工人说:「对啊,这个推车轮子不大好使,老是往这边滚,他推的时候还一直往我这边推。」
另一个瘦脸工人说:「我好好地在推啊。我可没故意往你那使劲。你怎麽说话的?」
「你们来这儿干什麽的?」
「这里有家店在装修。」
「你们认识多久了?一直在一起干活?」
瘦脸男说:「没有,才认识。」
宽脸寸头男说:「我们装修都是老板临时叫人的,工地那麽多当然不一定都认识。」
江凝烟说:「给你们负责人打电话,让他确认你们身份。」
两人都给包工头打了电话,包工头确认了他们身份。
看起来一切都是巧合。
附近有家店在装修,找了装修工人,半路撞到他们,玻璃刚好坏了。
到警方那儿,没造成伤亡,不深查什麽也查不出来。
那也不能排除故意杀人未遂,这家店的衣服和鞋子还有配饰她都喜欢,她逛得比较高频。一两个月肯定会来一次。以前都是自己来。
这完全是可以策划的。
这时,警方到了。
一行人都去了警局。
江凝烟在路上就开始低头写东西,到了警察局滔滔不绝地说:「第一,调查监控,看这段时间这片玻璃是不是自然坏的,有没有人刻意破坏。」
「第二,问商场负责人他们一般的装修制度是怎麽样的,商场的货梯在哪儿,他们是不是正常走的货梯。这家店装修,东西从这边运过,是谁指的这条路径。这条路径跟之前的店家装修路径有没有区别。」
「第三,这个装修队的工人丶包工头丶老板,以及装修店家都得盘问。尤其是那两个工人,必须调查他们是不是专业的装修工人,家庭背景如何,从业经历都得查清楚。这两人嫌疑最大。」
她一边说,一边把一张纸递给了警方,上面写了一堆详细需要盘问包工头丶老板丶以及店家,商场负责人的问题,然後总结道:「这些问题我都想知道,麻烦警察同志帮我问下。我俩的身份,想要我们死的人肯定有,所以,麻烦警官同志必须深入调查。」
警察小哥办案也挺久了,见过对警方不放心的,没见过这麽不放心的,连需要问什麽问题全都自己写完了,「我会问的。回去等消息吧。」
江凝烟和陆京御两人走出警察局,坐进车里,陆京御伸手将她抱来自己腿上。
陆京御刚才一直没怎麽说话,全程看着江凝烟的行为,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因为她处理得已经非常好了,她来主导,他没什麽不放心。
「吓到了吗?别怕。」
这时前排司机打断了他们,说:「陆总,我们去哪家医院?」
江凝烟这时才反应过来,精神高度紧张,居然没有关心陆京御的後背撞得怎麽样?
车里布满了浓郁的血腥味,直直往她鼻腔里钻。
她瞳孔微微缩放,摸了下他的後背,摸到一把粘稠的液体,「你後背被玻璃渣割伤了?怎麽不早说?」
陆京御眼神控诉:我流了一地的血你也看不见啊。还要我说。还说爱我,真的是骗我的。
前面的司机大哥说:「保镖想说,他看你在忙,没让他们打断你。」
江凝烟懊恼,居然注意力全在案子上面,完全忽略了陆京御,刚才还多亏他身体给力,否则她已经见阎王了。
她轻轻转过他的身子,看了下他的後背,好巧不巧的,今天陆京御没有穿西装,就穿了件衬衣,白衬衣被玻璃渣磨破了好几道口子,上面已经浸满了血。
有几道皮开肉绽的伤痕。
「伤得好重。」江凝烟惊叹道,「好多血,怎麽不早说?先去医院治啊,治完再来做笔录就好了。」
她一说你怎麽不早说啊,就接收到陆京御一言难尽的眼神。
江凝烟叹气,是她没看见,没注意。
流了有半个多小时血了吧,血都要流干了。半个多小时她都没发现,说再多爱都没用了。
江凝烟深深看了他一眼,撩了下他额前微乱的刘海,道:「我确实被吓到了,要不是你我就没命了。今天战损陆总很man很酷。从今以後,我们也算过命交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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