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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规划局里出来,顾让也就被泰山集团的邓建国和蓝世集团的袁文康拦住了。
「顾家还真是人才辈出啊,前有顾董,後又小顾总,这是要逼着我们这些老家伙提前退休啊!」
邓建国笑道,和旁边的袁文康夸起他。这两位都是跟他爷爷同时期创业的人,也都是房地产开发。早年三家打的不可开交,属於那种见了面就要冷言冷语相对的那种。到了後面经济好了起来,房地产开发迎来了巅峰,开发地区像是雨後春笋一样冒出来,三家竞争没之前那麽激烈,也和平相处了一段时间。
後来,他爷爷因为腿脚的原因,渐渐退出公司,三足鼎立的局势变成了他们两家平分天下,直到他上任後,又开始慢慢变成三足鼎立,乃至有一家独大的趋势。
无论是按辈分还是资历,在这两位面前,必要的礼貌还是要有。更何况,随着小辈接手公司,他们老一辈念起曾经创业的苦日子,不计前嫌开始互相走门串户,时不时地带他爷爷出去钓鱼喝茶。
「刚刚在里面多有得罪了,有冒犯之处改天请二位前辈吃饭赔礼道歉。」顾让也不卑不亢,该有的礼数到位。
两位虽然是古稀的年龄,但却是四十多岁的精力,互相打骂调侃,跟他爷爷的状态完全不同。
「我看不用改天了,就今天吧。」袁文康大笑一声,眼里流露出难得的满意,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正好我今天孙女从留学回来了,一起吃个饭,互相认识下」
「诶,老袁你这个老狐狸,你不是跟我说你孙女一周前就回来了吗?」
「这种小儿科的谎话也就只有你信,老邓啊,人要服老,赶紧把你那儿子从外面叫回来,到时候我们带着老顾去那个大溪地住一段时间,这些事就交给他们,苦了这麽些年,也该好好享受了。」
「嘿!小顾,等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可要站在我这边,喝死那个老不死的。」邓建国笑着回怼。
两人都是老狐狸,心里想的什麽一点就通。简单几句就把中午吃饭的事给定下了,丝毫没问顾让也的意见。顾让也也不傻,知道这顿饭肯定没那麽简单,看似邓建国对自己抛出橄榄枝解围,但实际饭局上他们才是一夥儿。
两家之间的事情他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邓建国的孙子和袁文康的孙子在国外似乎已经领证了。两家现在算得上是亲家,他们此举是想将自己也拉进去,三家联姻,在房地产这块彻底垄断。
袁文康的孙女是omega,从小就送到了国外读书,出落的款款动人。几年前袁文康跟顾海提过未果後,主意就打在了顾让也本人身上。他明里暗里提过多次,眼下她孙女正好留学回来,比起他在两人耳边吹耳旁风,倒不如找个机会两个人见个面。
顾让也眉头微拧,刚刚在里面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两人对他很客气,明显是把此次开发拱手送给他,让他顺势欠他们一个人情。
现在这顿饭就是还人情的时候。
顾让也不好拒绝,况且,这顿饭就算吃出花来了,他和袁文康的孙女也没结果。
omega和omega,结一起靠抑制剂过日子吗?
这顿饭一吃就是两个多小时。回公司的路上,顾让也瞥了眼旁边袁洁送的礼物,是国外某个奢侈品牌的手表,限量款的。沉思了会儿,开口吩咐副驾驶上的姜行。
「你後面挑件同价格的礼物,以欢迎回国的名义送给袁小姐。」
姜行通过後视镜看了眼后座顾让也旁边的礼盒,应了声。
回到公司的顾让也立马投入到工作中。为了能在六点前下班回家,他打算将午休时间也拿来工作。
让姜行给他端了杯黑咖後,他开始处理工程部重新递上来的关於UN的报告,用一个研究基地的经费来买一个几乎毫无价值的公司,要想得到董事会的同意,就必须让他们看到UN的潜在价值。
可刚看了几行字,身体那股平复很久的燥热突然冒起来。起初他还以为是刚回来不适应空调温度,但感受到那种手脚酥麻,饥渴难耐,立马意识到是发情期。
算算时间,今天是他发情期最後一天。自成年来每一次发情期都打特制的抑制剂後,他的体内早就形成了抗体,从一次一针,到现在的一天一针,抑制剂对他的作用越来越小。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失效会这麽快,在去见陈局的时候之前,他怕发生意外就已经打过一针了,现在才不到五个小时就失效了,看来用不到多久,抑制剂对他而言就完全没用了。
顾让也拉开抽屉,拿出抑制剂,刚准备对着脖子後面的腺体打下去,脑海里突然浮现医生说的话。
信息素抑制达到阙值後的崩溃,也是他必须摘除腺体的那一天。
没了腺体就跟beta一样,对公司丶对爷爷丶对顾家都好。
他咬了咬牙,拿着抑制剂跌跌撞撞地进了午休室,关门落锁,拉上窗帘,将手机里草稿箱里的邮件时间设定三个小时後。做完这一切,他脱掉身上的西装,爬到床上。
身体里的燥热就像是蓬勃的火山,浑身发烫同时又敏感渴望,原始的生理欲望让他夹腿蜷缩在一起。
抑制剂就在旁边,够够手指就能拿到,然後便能得到解脱。
身体的难耐让顾让也忍不住去拿抑制剂,可真当碰到试剂冰冷的铁皮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他在『忍忍就好』的念头下将抑制剂推向床底。啪嗒一声,碎成一片。
这间休息室他改造过,四周都安装了隔音装置,无论他弄出多大的声音,外面都听不见。
顾让也蜷缩着床上,冷白的手指死死抓住黑色的床单,消瘦的肩胛骨微微支起,强大的情欲将他在外所有高高在上的伪装击碎,眼眶潮湿,欲望遍布身上每一处细胞,就像是每一个处於发情期的普通omega。
脑海里欲望的声音不停地叫嚣着,得不到满足便一寸一寸地折磨起这具身体,Alpha还好,beta也罢,他现在只想要身体上的契合。
Alpha....beta....门外就有个人选。
姜行是beta,不会对他进行标记,是最好的人选,事後只要让他闭嘴就行了。
念头一旦产生,就像是疯长的藤蔓一样。顾让也抓着床单一点一点地朝着床尾移动,手扒在床尾边缘,头微微刚伸出去就看到扔在地上的西装。发情期会使所有感官比往日敏感上几倍,顾让也瞬间闻到西装上那抹隐藏在浓烈女士香水味下淡淡的干邑白兰地的味道。
那股味道让他酥麻,浑身都同通透了一般。
电光火石之间,他抓住西装抱在怀里,嗅着上面的味道移回到床头,然後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支录音笔。
剩下为数不多的理智让他强撑地按下录音笔的按键,然後将脸埋在西装里,让自己所有感官都被那股干邑白兰地的味道包围。
「大家好,我是秘书部的姜行,这次朗读会我选读的是沙丁的《催眠者》」
平日里优雅低醇的声音此时落在他耳里清醇如酒,醉的他心头一震。
「你必须明白,生命中的很多东西,如果不能在恰如其分的时候获得,往往终其一生都无法获得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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