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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姜行应了声。
这声『嗯』的顾让也心烦,嗯什麽嗯,讥讽的话听不出来吗?两人没再说话了,姜行变换手上的力道,时而轻,时而重。用力按的时候,顾让也被疼得呲牙咧嘴,有时还忍不住叫出来了声来。
「把我疼死了,你剩下一个月零18天的工资就做梦去吧!」疼的顾让也扯了扯嘴。
一杯牛奶下肚,再加上按摩,慢慢地,顾让也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眼皮也重了,不知不觉地舒坦睡了过去。
见人睡着了,姜行停下,活动了下酸痛的双手,将他手里的空杯子拿开。又拿了条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顾让也睡得很沉,脸庞放松,呼吸平稳,就连姜行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都没有察觉,只是睫毛轻颤了下。
等睡醒的时候,夕阳染着云霞,金红铺满了整片天。这一觉顾让也睡得很舒服,分开筋肉和骨头又重新黏合在一起,脚步轻快,头脑清醒,欣赏了会儿窗外的红霞便听到身後传来的脚步声。
「顾总,医院传来消息,游总问题不大,只是气急攻心。」
「嗯」顾让也的目光和他交错,他已经渐渐适应了姜行这种无论什麽情况下都不避讳直视他的习惯,「游开的那个投资项目你盯着点儿,还有,於额联系你没?」
「原本安排的是给段总当助理,但於总只是让我把他的简历混在新一批的招聘人员中。现在已经通过面试,成了研发部的一名实习生。」
实习生?顾让也挑眉,实习生可没多少机会能到段迁面前凑。顾让也沉思了会儿,重新望天边那抹似火的云霞,脑海里响起上次於额说的要收心的话。
於额是他们圈内出了名的浪,从分成Alpha开始,身边的人就没断过,换人比衣服都勤。虽浪但也负责,即使对方只有两三天的任期,他也从不亏欠。他跟段迁的事顾让也知道的不多,好像是半年前段迁被前任纠缠,随手拉了个路人说是自己的现任。事情解决完後,路人於额见色起意便把人给睡了,然後就彻底缠上了段迁。
半年,这对以前的於额来说都够换一打的人,现在为了段迁不仅很少和以前的人一起风流,甚至当起了实习生,可见说收心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已的。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是因为浪不动了,不是不想浪了。但於额不论是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可能浪不动,他喜欢段迁,段迁的存在让他开始让他改变。
作为朋友,顾让也很开心,但同时....也很羡慕。於额曾经的潇洒自在他做不到,现在的由心而发更是做不到。
大片的云霞渐渐隐匿在袭来的夜色中,顾让也失了神,直到身後姜行的提醒。
「顾总,马上要六点了,要我送你回去吗?」
六点?像是被风拍了一巴掌一样,顾让也猛地回神,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还有二十几分钟。收起思绪,大步朝门口走去,吩咐:「叫王叔立马到地下室等我。」
姜行点了下头,跟在他身後立马给顾让也的司机打了个电话,然後又吩咐王叔路上开快点儿,务必在六点前将顾总送回家里。
王叔听的一愣一愣的,这种要求以往都没有过。在车旁挂断电话後,就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风尘仆仆地顾让也。
「开快点儿,六点前我要到家。」顾让也冷道。
「好...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听到顾让也和姜行都同时要求他赶在六点前,不由得紧张起来,立马在脑海里挑选近且同时不堵的线路,等顾让也上车後,油门一踩,唰的冲出地下室。
门刚关上的瞬间,头重脚轻让顾让也直接倒在玄关处,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姜行家了。在沙发上趴了会儿,顾让也被姜行抱在腿上。
顾让也抬了下眼皮,见他手里拿了个指甲剪,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爪子,不知不觉长长了很多。顾让也趴在他腿上,任由他抓着自己的爪子。
剪完其中一只爪子後,姜行突然抱着他换了个姿势,背靠着他的腹部,整个猫身就像是被吊起来的猪一样。这具身体还没做绝育手术,露出全部肚子的同时也露出了下面两个圆球一样的东西。
即使他现在是一只猫,但这种隐私被暴露在外的羞耻感让顾让也无法自身其外。
「放开我,我不剪!」
顾让也挣扎着,扭动猫身,但姜行一条胳膊环着他的腰,将他紧紧锢住,无论他怎麽摆动都逃离不开。
「老子说不剪!姜行,你TM是不是耳聋!」顾让也喊道。猫声尖锐嘶哑,露出雪白锋利的牙齿就要朝着腰上那条胳膊咬上去,但一低头,发现根本够不着。
「艹!」顾让也骂道。
怀里猫的挣扎让姜行根本没法好好剪,他开口安抚:「别动,要是剪到肉了你可别叫。」
「你还要剪我肉!!!」怀里的猫发出惨叫声,用尽全身力气反抗,两只前爪在空气中乱抓,根本安静不下来。
见状,姜行皱起眉,这指甲今天必须剪,这几天顾让也抓他的腹肌的时候抓的他生疼,早上一起来肚子上全是一道道血痕。
「信不信我扣你工资,姜行,你剩下一个月零18天的工资也别想要了,赶紧放我下来!!!」顾让也嚎叫着,嘶声力竭。结果下一秒,嚎叫声变成了「唔唔唔唔唔唔」的声音。
「泥给我带了各甚麽?」
顾让也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根本动不了。一双宝蓝色眼睛睁地又圆又大,里面的瞳仁左右移动,整个猫头和两只爪子全都被塞进一个2升可乐瓶制作成的一个简易『监狱』。
毛发被压扁,整张脸紧紧贴在可乐瓶的内壁上,看起十分滑稽。
「姜丶行!」顾让也咬牙道。
见他安分了,姜行嘴角勾起,安心剪起指甲来。
剪完,摘到他头上的『监狱』後,姜行猝不及防地就被他抓了一爪子,好在剪了指甲,只是划破了点儿皮。
沙发上的猫弓起身体,全身炸毛,尾巴快速摆动,呲牙发出低吼声。姜行讪讪地笑了下,将东西整理好,从旁边抱枕下面掏出波音777的飞机航模放到他面前。
看到航模的一瞬间,猫的眼睛亮了下,立马把航模勾到身下,用爪子碰了碰,竖起来的毛立马塌软贴服,尾巴竖立稍微弯曲,像个问号。
「不生气了?」姜行问,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那笑声仿佛在提醒顾让也自己刚刚变脸的行为十分丢脸,他抬头呲了下牙。
「本来就是我的。」
姜行伸手想去摸一下,被顾让也呲牙警告收回手:「老子以後再让你摸就是狗!」
「......」姜行闷笑,肩膀微颤。
看他摆弄了会儿航模,姜行起身回到房间。
顾让也用爪子将波音777翻来覆去检查了个遍,确认没有损坏後,这才吁了一口气。他这个人生气快,但只要哄哄消气也快。本以为姜行没把波音777带回来,现在把姜行刚刚羞辱他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像这种类似的航模他家里有一墙,顾让也在脑海里从那面墙上给波音777搜索合适的位置。刚找到,就听到衣服挥舞在空气中发出的气抖声,抬起眼皮,就看到刚刚还一身睡衣的姜行突然换上了机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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