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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衍下意识回了下头,又说:「快要熄灯了,回吧。」
温念低低应声,却没动,只轻轻蜷缩了下尚且被陈知衍牵着的手。
一点极其轻微的动弹从掌心传来,陈知衍终於意识到什麽,他挑了下眉,坦荡的松开她的手:「抱歉。」
手腕的温度落空,温念的脸却烧着。
门被陈知衍推开,她低着头跟在陈知衍身後离开这里。
两人在男女生宿舍分叉口道别,陈知衍背对着她挥了挥手,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
温念折身回宿舍,却像是身体回去了,意识还留在图书馆门口的那片角落。
廖书婷见她回来,终於愿意从小说里抬起头来:「念念你怎麽回来这麽晚啊!」
温念晃了下神,才呆呆道:「哦,没注意时间。」
「下次得注意,万一被关在门外怎麽办?快去洗漱吧。」
温念「嗯」了声,抓紧最後五分钟时间匆忙洗漱,又在熄灯时准时上床。
说了会儿小话後,宿舍彻底安静下来。
只有清亮的月光透过未拉紧的窗帘蜿蜒爬进宿舍,在她的被子上丶墙上洒下细细的光影。
温念将自己被陈知衍牵过的手腕举起来,在月光下细细端详,有关陈知衍的触感早已散尽,可他牵着她奔跑的画面,却再度浮现在今晚的这一泓月光下。
她用另一只手轻碰被陈知衍牵过的地方,又一下一下细细摩挲。
许久,眼底盈出细碎的光亮,比落在她被子,墙上的月光还要亮。
-
第二天早上,是英语晨读。
英语老师踩着高跟鞋跨进教室,往讲桌上一打量,咂舌:「昨晚哪组值日,收拾这麽干净?」
班里所有人看向陈知衍四人。
温念也随着众人回眸,然後视线越过大半个教室和陈知衍相对,只一瞬,又匆匆挪开。
没人吱声,众人满头雾水的回头,又满头雾水的收回视线。
唯有温念在渐渐响起的单词背诵声里,默不作声的弯了唇角。
这是只属於她和陈知衍的,独一无二的秘密。
晨读结束,挤在人头攒动的队伍里排队吃早饭,又排着队打水。
廖书婷先打好,就在旁边看温念打。
等温念也打完,两人一起慢慢溜达着回教室,廖书婷目光往她水杯上一扫:「不是说怕碎,打算收起来吗?怎麽又开始用了?」
温念两只手捧着水杯,不给它任何一点被磕到碰到的机会:「小心点就不会碎,收起来,总觉得有点可惜。」
她喜欢把水杯摆在课桌,那是除今早的讲桌外,她跟陈知衍的另一个秘密。
而这个秘密比讲桌要更加长久。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她和陈知衍也有着那麽一点千丝万缕的联系。
好像这样,她对他而言,就与其他人不同。
至少是,有点特别的存在。
回去没多久,第一节课就开始了,是语文课,李国红的课。
李国红讲课生动有趣,总是引经据典,就是爱跑题,讲到一半话题跑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每回都快要下课,才幡然醒悟,堪堪强行把话题又拉回到课本上。
今天也没什麽意外,讲李白的诗,侃了大半节李白的轶事,离下课只馀五分钟,一看表,意犹未尽的悬崖勒马。
不过五分钟也讲不了什麽,李国红乾脆通知起另外一件事——下周他们将迎来他们在南中的第一次月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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