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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桉笑了下,光线刺得他微微眯起眼,看着不远处彼时离得很近的两人,“人人都有机会不是吗。”
陈京京怔住了,转头看向哥哥。
因为内敛,沉默,温和以及事业有成。
所有人都觉得陈桉是从一株羸弱的小草茁壮成一棵遮天大树的。
连妈妈都这样以为。
但她清楚。
不仅仅是因为这句话。
是哥哥从始至终都是一头披着树皮的狼。
第24章第二十四章
应倪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时间打磨过後的五官变得陌生,但争吵不过时攥紧的拳头又格外熟悉。尤其是任由她打骂时无奈又委屈的模样。
像回到了多年前,周斯杨抱着她手臂晃来晃去求原谅的上一幕。
可那又是很久远的事了,久远到理智在当下即刻回头。
应倪捡起地上的包,不偏不倚地对上他的目光,“抱歉。”
抱歉?
是和他说麽?
周斯杨呼吸僵住。
这两个字和凌迟处死没有任何区别。
他想起那时候吵完架,自己总憋屈地问她:什麽我错了我要道歉,你错了还是我道歉。
应倪哼一声,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捏着他耳朵道:我才不跟自己人道歉!
因为她喜欢他,所以他是她的,他是自己人。
开心归开心,仍觉得她强词夺理,也一直想方设法纠正她的恋爱观。
但现在,他发觉自己错了。
爱情里哪有什麽强词夺理,只有爱与不爱。
他的心如刀割,比被链条砸过火辣辣的手臂还难受,也是那种不敢去细想的疼。
他宁愿她说点别的,或者不看他,继续打他都行。
“应倪。”周斯杨拉住她胳膊,应倪被迫停下转身的动作,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怨怼,“你现在才来跟我说道歉吗?”
“你想听什麽时候的道歉。”
她语气平平,周斯杨知道已经激不起她的情绪了,语气陡然降下来,“分手的时候。”
相安无事的外壳终於被锋利的刀刃划破了。
时至今日,她不知道谁对谁错。她想说的话很多,难道我错了你就没错吗?时隔八年的心疼会不会太迟?现在的质问又有什麽用?
“对不起。”
除了这个,应倪什麽都不想。
周斯杨像被抽乾了血液,灵魂瞬间变得苍白,他动了动嘴皮,挤不出一个字,任由应倪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他。
“我收回刚才的话。”陈京京旁观完整个过程,觉得有句话说得很对,破镜重圆都在小说里。
她看向陈桉:“哥,该你上了。”
“上什麽?”陈桉说:“上去挨骂?”
陈京京:“……”
那还是算了吧,眼见应倪要走过来了,陈京京收回视线迈脚,刚迈出一步,陈桉压低声音说:“你上。”
陈京京:“……”
“她凶我怎麽办?”
她心想,你站在这儿,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骂回去。
“不会。”陈桉说:“她和你不熟,何况你是她妈妈的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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