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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倪闻言低眸看去,浴袍的系带不知什麽时候松了些,领口微微敞开,半边起伏暴露在光线下。
怎麽开始的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陈桉靠上来时,她按着被子说这周还没过完,陈桉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嗓子像被砂纸磨过,沉哑的颗粒感带着人往下坠。
然後她就躺在了陈桉身上,说是躺也不完全确切,陈桉更像个有点硬的靠枕,摺叠式地完整托住了她。
不留一丝缝隙的紧贴使得胸膛的温度源源传来,一截一截沿着脊柱骨向上蔓延,和他扑在耳廓的呼吸一起,把人丢进火中燃烧。
这不是最致命的。
应倪全部的注意力被陈桉的手吸引。
他的手很宽大,手背因为抓握的用力而爆出微鼓的青筋。纵使人的意识昏昏沉沉,还是觉得很像解压时的馒头捏捏。
五指抱住一抓,便轻易从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溢出,冲击感十足。
“喜欢这样吗?”
扑在耳旁的呼吸像小蛇一样往里钻,引得应倪耳膜发颤。
“这样呢?”他又问。
陈桉含咬着她的唇瓣,每问一次,便会换一种方式。
指腹的薄茧比其他地方要粗砺,但於钝锐的指甲盖而言,揉捏远没有刮夹的苏麻感来得深。
应倪终於哼了声。
得到答案的陈桉并没有继续,而是转移了目标。
睡袍的是统一的均码,没有纽扣,只有系带,应倪穿着刚好好。
但此时此刻有些好不起来——
系带松松垮垮的堆叠在腰腹上,原本打在脚踝的裙摆分敞折落至两侧,掩错在陈桉的膝盖上。当然上面也一样,领口早就滑落至肩头虚力地挂着。
垂睫扫去,比不穿更让人脸红。
照明灯在很久前就熄灭了,只剩回廊的踢脚灯带以及床头的复古琉璃盏还亮着,发出微淡柔和的光芒,将这小片空间笼罩成昏暗又梦幻的旖旎色调。
贴身的衣服应倪喜欢穿丝质的,质地轻薄柔润,可一旦洇湿,便会因留下痕迹而变得透明。
洗後吹乾费了好大的力气,没多久,居然就变成了无用功。
室内的温度逐渐攀升,潮湿闷热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应倪睫毛半垂,一只向下斜横的手臂占据了所有视线,肤色是很淡的古铜。
手指也极为优越,骨节分明,像一件陈列在博物馆的完美艺术品,只不过不处於静态的,极快的频率,天生适合运动。恶作剧般的,布条由宽变窄,极细的一条,嵌在沟壑扯动。
应倪的思绪在恼怒中飘远,又很快在神经被疯狂搓磨中收回。
“陈丶桉。”她一字一顿,羞愤地警告。
陈桉亲了亲她的侧脸,嗯了声,嗓子淡得有些哑,“我在。”
记得开门时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气是略淡的茶香,而现在有一种甜腻粘稠的气息在房间内蒸发。
应倪觉得不能这样,心理和生理都觉得不应该。控制不住地想要抵抗,却在奋起时被人重重按了下去。
床头柜琉璃折射出的光,忽明忽暗的闪烁在瞳仁里。不知是过於刺眼,还是因为别的什麽,泛红的眼角溢出些许泪光。
两膝间隔得很远,滴下来的像被泼了掺有胶质的墨,床单晕出浅浅的阴天里的云朵。
在朦胧中睁眼,窗帘的一角被微风吹得抖动,空白的墙似乎也在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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