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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一过,春雷易响。回程途中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应倪出门没有带伞的习惯,从地铁口到雅顿庄园有几百米的距离,好在雨下得不大,细细绵绵的。
回到家,只有头发表面和肩头被淋湿。
春季流感多发,应倪第一时间洗了热水澡。吹乾头发下楼,又给自己冲了一杯感冒灵预防。
等待冲剂变凉的时间里,她拿着合同一字不漏地从头扫到尾,在看到最末端签下的大名时,心脏如同一个热水壶,灌溉在其中的血液沸腾冒泡——是被兴奋烧灼的。
很自然地想起小时候林蓉苑问她想干什麽,想不想自己创业当老板。她不屑一顾地摇头,说当老板太累了,她才不要呢。
时过境迁,她居然有一种自己现在才真正长大,可以肩负重担的错觉。
雨打玻璃的声音渐小,感冒灵也冷却了下来,但神经依旧亢奋,应倪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终归是压不住分享欲,点开了和陈桉的对话框。
昨天刚清了内存,聊天记录一片空白。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两人一直没怎麽聊天,像是吵架後兀自生气的夫妻。
准确来说,是应倪单方面因为陈桉想要射在她嘴里而冷战。
虽然陈桉不止一次解释,他只是出於客观理性的心态给出反驳她看法的有力佐证。
句子太复杂,应倪听不懂,一味地认定陈桉在狡辩,就算他不会这麽做,但心里肯定想过,还跳上椅子居高临下地俯视逼迫:“有本事你发誓,说没有,没想过,要是撒谎你出门被——”说到一半,她把话收了回去,停下想了半天才找出一个差不多毒的誓言:
“明天天亮创源就破产!”
一个大公司破产哪有这麽快,见上蹿下跳的人像托马斯火车一样冒火喷气,陈桉没办法,手扶稳椅子避免她摔倒,另外一只手大拇指和小指往内扣,剩馀三根纤长手指并拢朝天。
神情比上央视新闻还端正。
“我发誓,没有你的同意,不会弄进你嘴里。”
应倪:“……
她想听的是这个吗?内容简直南辕北辙,呵地冷笑一声,双眼眯起,像看穿他似地笃定:“看吧,不敢承认的孬种!你明明就是想。”
其实陈桉挺冤枉的,他真不想,再淡也有味,不愿意弄脏她。但这会儿应倪趾高气扬炮火连天的,堵她嘴的想法就像一颗突然扎根的种子,随着嘀嘀咕咕吵得越凶,以一种疯长的速度,发芽抽条。
在开花结果前,陈桉强势将她抱了下来,“想又怎麽了,心理活动不算犯罪。”
突然掉转的话锋把应倪堵得哑口无言。
陈桉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允许!”应倪咬牙切齿。
陈桉把她扔沙发上,好笑道:“怎麽?控制不了我的身体就妄图控制我的思想?”
“……”
他压下来,啄了两下她唇瓣。
“说话啊,不是很能说吗,谁孬种,嗯?”
应倪头一次觉得自己吵架不可能占上风,膝盖和肘部都被男人有先见之明的压住了,没有攻击的武器,只能撇过头去无视身上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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