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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鹤在买的时候那个老板肯定只说了这个手链有辟邪保平安的作用,他自己看着好看也买了!”
思绪回笼,身前的沈惊鹤停了停笔,擡眼对他笑道:“不改试卷麽?”
路鹤深应了几声,张嘴就扯:“唔,我在研究你的面相呢,待会才好画。”
沈惊鹤说了句:“那吃完饭你继续看。”便又转向了试卷上。
路鹤深不再发愣,主要是怕陈老师以一个“不合格童工”的眼神看他,在试卷上改划了起来。
沈惊鹤动作快,一大半试卷都是他改的,两人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打工。
临走前,路鹤深关切地看着陈老师:“老师,您要注意身体啊,要准时吃饭。”
传统广城人·陈老师哈哈笑道:“没事没事,我点的白斩鸡快到了。”
今天吃秦始皇为庆祝六国统一杀的千年冰冻鸡的同学们:“……”
路鹤深碰了碰沈惊鹤,低声道:“我能不能僞装成老师点外卖?”
顺风耳陈老师:“不能。”
路鹤深:“……”
回到班里後,路鹤深边履行承诺地画沈惊鹤边道:“改完试卷了,想知道成绩的扣一。”
罗三祥仰天长叹:“二。”
路鹤深手上铅笔一顿:“你什麽意思啊?”
“就是不想知道自己的成绩而已。说真的,我要是想知道成绩,反光板能开个喇叭在我耳朵旁边循环播放十小时。”
路鹤深摇摇头:“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谢谢,我不看《甄嬛传》”
路鹤深画到一半时随口问身旁人道:“对了,你要画像做什麽?”
沈惊鹤语气中正带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惊为天人:“带回去裱起来,挂在墙上。”
“啪”的一声,铅笔尖断了。
沈惊鹤眸中犹有惊讶:“你反应……这麽大?”
“啊没事没事,”路鹤深道,“帮我拿那个削笔刀来。就是挺惊讶你竟然会开玩笑了。”
沈惊鹤不置可否,轻声道:“我帮你削。”
谈话间,陈老师忽然闯进教室,急匆匆到沈惊鹤身边,开口道:“徐老师不在学校,叫我来转告你:你妈妈刚刚说家里有急事,已经帮你请假了。快下去吧!”
沈惊鹤修长的手指一顿。
他微不可察地一皱眉,但终究是没说什麽,起身对陈老师点了点头,而後又问路鹤深道:“你想吃什麽?”
路鹤深一愣:“啊?”
“你晚饭不是没吃多少麽?”沈惊鹤莞尔,“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回来。”
校门外,一辆银白色宾利闪了闪灯,而里面的人向沈惊鹤一颔着。
沈惊鹤只字未语,拉开了车门。
行至傍晚,天色已然暗下来,沈惊鹤一直偏头看着窗外,忽然啓唇:“这是哪的路?”
开车的人简短地说了两个字:“医院。”
沈惊鹤心中猝然有不大好的预感,重述了一遍:“医院?”
“对,”那人熄了火,“十六楼1608,请下车跟我来。”
十六楼是单人间专属楼,随着电梯的开啓,沈惊鹤第一眼便看到了1608这个病房。
不须多言,他擡手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人来了。”沈夫人一挥手,示意带沈惊鹤来的人离开,“你先走吧。”
房内很宽敞,明亮的灯挂在天花板上,门口旁放了两株绿植,病床的对面还装了电视。
沈惊鹤望向病床那处,猝不及防和自己许久未见的父亲撞上了视线。
他敛下情绪,发觉那位林小姐正坐在床上,额头包着雪白的纱布,隐隐透出些许血痕。
虽说这麽揣测自己的母亲很不好,但他还是觉得这额角的伤大概率是沈夫人砸的。
沈夫人骨子里还是骄傲的,纵使神色有些疲倦,但语气还是不容置疑:“时明,现在惊鹤来了,你有什麽话,当着他的面说。”
在沈惊鹤的记忆里,他这位父亲沈时明从来是儒雅有涵养的模样,即使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他面上也是十二分的从容不迫。
他道:“我本来觉得,沈惊鹤现在高二了,不该影响到他的,但你从来都是这麽……不计一切後果。”
沈时明满是冷静镇定:
“我们现在就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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