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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12岁认识荣善衡。两家因生意有了往来,加上荣善衡他爸荣恺觊觎政界领导的青睐,在戚美熹父亲的引荐下,认识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基于这种利益交换,两家人维持了几十年的友好同盟互助关系。
但谈到男女感情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荣善衡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从小到大清心寡欲不说,还养成了某种逆来顺受的性格,这与他那古板强势老封建的爹大相径庭。
按理说,他出生在那样不差钱的家庭,或纨绔或平庸,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但他好像,从小被欺负到大。
而这种“欺负”大多是隐性的。亲爸和后妈们一点点将他排斥在家族之外,除了没给他任何利益好处,他的第一个后妈还到处坏他名声,导致他在登海商圈就像个笑话。传言很疯狂,说他不是他爸亲生,他一路买到博士学历,学术造假令人发指,如今又出了实验室爆炸的事,更做实了他就是个被老家豢养的废物。
戚美熹小时候也不喜欢他,毕竟是“士农工商”的后代。一有机会就欺负他,但发现他本性不坏后,就对他产生怜悯之情,扮演一个大姐姐照顾弟弟的角色。
但好多年的交往,让她始终摸不透荣善衡的性子和欲望,甚至越来越模糊。鬼使神差,自己越陷越深,越是得不到就越想探究,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掏出他的心,看看这个沉默内秀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啪啪!”
“你干嘛打我?”身下的男人脸上被无故挨了两巴掌,觉得莫名其妙,瞪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看向戚美熹。
“闭嘴!”戚美熹掐住他肩膀,腰摆得如鱼尾,居高临下,一下一下挑战男人的极限:“让你说话了吗?我让你说话你再说话,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
男人,不听话可还行?
身下男人明了,这是要玩高级的,更加沉浸其中,心里渴求着她狠狠虐。
“‘性’这个东西在戚美熹这里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她思想开放,能比人快一个世纪,崇拜赫胥黎,相信美丽新世界,相信性能代替爱,没什么值得自己一直爱的,只有无尽的探索,疯狂的历险,得到了就马上抛弃,男人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呢?”
“她的世界很抽象,又很具体。”
荣善衡如是说,将生鱼片盒子拆好,一一挪到好看的日式碗碟里,又将蒸好的鳕鱼淋上酱汁,端到长桌上。
杨之玉正在啃一个鳗鱼手卷,她其实一点都不饿,刚才被喂得很饱,又吃得好,但架不住嘴馋。
听着他讲,她疑惑又好奇,问为什么你这么懂她?
荣善衡坐下来吃饭,说不是懂,而是从她成长过程推演出来的,当然她确实也谈过自己的爱情取向,“很遗憾,我不能苟同。”
杨之玉吃完手卷,继续分析道:“荣善衡,你也不简单。戚美熹看似对你了如指掌,其实你把人家哄得团团转,我呢,作为一个和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却最终和你上了床,你说你是不是预谋在先?”
荣善衡不好意思地点头:“这话我听明白了,你是骂我这人太阴险。”
“难道不是吗,一个被外人说成是不婚主义的男人,却处心积虑追求一个几乎不可能有交集的小责编?”
“怎么没有交集,你都是我责编了。”
“你都不打算出书了,还找我干什么?”
“要钱啊,我出版资助还在你那。”
“你差那点钱吗?你要是真想要钱,你直接去找戚美熹运作啊,至于假模假式卑躬屈膝求我通融?”
她终于说到点子上,也说到荣善衡的心坎上。
荣善衡双手交握,平放在桌上,眼里的笑意沉淀下来,变成暖人的底色,目光温柔又诚恳:“谁叫我想见你呢,见了一次,又想见第二次,还想见第三次,想天天见,见不到就去翻你朋友圈,还好你朋友圈没有设限,可能你都不信,我能从你2012年11月19日发的第一个朋友圈背诵到现在。我想,钱要不回来就算了吧,至少我在你那里留了东西。”
他的声音是那样柔和,开诚布公地述说一件很普通的小事,讲一件他自己的小习惯,可每一个字跳到杨之玉的耳朵里,都变得那样不真实。
他们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未说过太腻的情话,都是日常的关心和叮嘱,杨之玉有时嫌他婆婆妈妈,嫌他太务实,不懂恋爱的酸臭,可现在他说这些,让她无地自容,还是那句话,自己何德何能……
她不想让自己太过感动,嗔道:“早知道你这么闷骚,我就该屏蔽了你,把你加入我‘小作者’的标签组里,永世不得见我朋友圈。”
荣善衡绕过去抱住她,呢喃问:“那你当时加好友时,怎么没直接加到‘小作者’标签里呢?”
杨之玉叹气:“我好忙的,发完好友申请就忘了,你不主动和我打招呼,也不在朋友圈发日常,我早都忘了还有你这一号人!”
两人额头相抵,笑得开怀。
“你勾引我,荣善衡!”
“我爱你,之玉。”
我和你,才是家人
中秋节放假三天,和国庆节连到一起,中间再请几天假,满打满算能有半月。
俩人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去荣善衡老家。
出发前,杨之玉接了通杨环环的电话。
杨环环工作后,平时联系也少了,加上杨之玉一直劝杨环环举报沈涛,怎么劝都不听,为免尴尬,自然联系就少了。
杨环环是因为工作的事向杨之玉咨询。她抱怨上级经理对她pua,而大老板却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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