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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面前的兽人带着伤势,但手上的劲可不小。
余白被松开时,往腕子一瞅,肌肤上赫然出现一道明显的红痕。
如果他没有及时开口,极有可能被对方捏断了手腕。
他意外来到蛮荒大陆,第一个遇到的兽人是善良温厚的灰羊老兽人。
两个多月下来,他也渐渐接触了一些兽人,除了热情友善的阿力。另外那些兽人对他就算带有轻视的眼光,可从来没有动过力气伤他。
余白揉了揉发疼的腕子,深刻意识自己和兽人在力量上的差别。
这些兽人即使受了伤,可要制住他,简直轻而易举。
他抱了点警惕的心态,走到门後站定。
兽人侧目,听着他的动静,似乎已经琢磨出他的意图。
低低沉沉的一把嗓子开口:「我无意伤害你。」
又道:「谢谢你救了我。」
兽人半倾起身躯,肩膀和腹部和大腿上都带了伤,刚一动作,立刻牵起伤口,沉声闷哼。
余白:「……」
出於好心,他轻声提示:「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恢复,最好别乱动。」
兽人执意起来,余白纠结了一下,过去扶起对方。
「你想要什麽跟我说,伤口裂开的话就又流血了。」
话刚说完,余白睁大眼睛直直盯着半坐起来的兽人,噤声了。
还倍感压迫的往後退开好几步。
眼前的兽人属巨人族,前些天昏迷在石床上,余白还没什麽感想。
此刻对方单单坐起来,这股源於体魄的压迫力瞬间让余白产生畏惧。
如果面前的巨人族站起来,得有多高?
余白心里有点乱,还没理清头绪,就听兽人开口。
「我在哪里。」
余白:「……羱族部落的边缘地区。」
部落聚集着几种兽族,余白偶尔听阿力提起几嘴,倒没听过附近有巨人族居住。
尽管对巨人族抱有好奇,余白却没多问。
那兽人又开口,很冷酷的样子。
「今天是什麽时候。」
余白:「秋天快过去了,现在天刚亮不久。」
打量兽人暗沉无光的眼睛,显然证实了他的猜想。
对方果然看不见了。
余白从前一直生病,不管在现代还是蛮荒,都少与人往来。还在措辞,又听对方开口。
「我叫霍铎尔。」
他一怔,兽人将名字告诉自己,这意味着危险解除了?
他轻声回应:「我叫余白。」
一阵沉默弥漫。
直到门缝钻入寒凉的气息,惊得余白打了个哆嗦。
他刚才只顾着避开兽人,衣物还没添全,这会儿捂着冻得发痒的鼻尖不住揉弄,打了个好几个喷嚏。
余白连忙跑回小木床旁边,捡起还没穿齐的麻布长袍。
霍铎尔虽然看不见,听觉却非常敏锐。
他侧过耳朵,细听余白的动静。
余白从石头上拿起两个烧得不平整的陶碗,把留在火炭上的石锅揭开。
锅里装有温了整夜的水,此时暖和,正好入口。
他倒了半碗水慢慢喝,嗓子没那麽乾燥以後,眸光一转,继续打量纹丝不动的兽人。
他有点迟疑,捧着另一碗水靠近。
「……要喝吗?」
见兽人展开手指,余白便把碗小心放在对方手里,还轻声叮嘱:「水温不烫,现在就可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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