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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最近迷上了女红。琴棋书画,她样样精通,唯独针线活儿像是隔了层雾,怎么也不得要领。皇后早就为此叨念过她——女儿家连女红都不懂,迟早要被人笑话。相思当时嗤之以鼻,心想自己是公主,谁敢笑话她?可如今提起针线,竟有些心虚了。周述其中一套官服肩膀处开了线,相思上回瞧见了心里头一直念叨着这件事。这天闲来无事,周翎也没来,于是便拿出他的那件官服想要试着为他补一补。她兴致勃勃地拿出官服,眼神坚毅,神态严肃,像个初入战场的将军。小喜在一旁看得好笑,劝道:“何必这么麻烦呢?驸马爷领了俸禄,再去置办一套便是。”相思道:“我先学着练练手嘛……”她握着针线,认真地穿过布料,连珠在旁细细指点,可惜到头来,线是歪的,针脚是乱的,补丁活像被风吹散的落叶,一片不知归处。她盯着自己手里的“杰作”,半晌无语,最后叹了口气:“翎哥儿没弹琴的天赋,看样子,我也是没做女红的命。”连珠忍笑忍得辛苦,只得安慰她:“还是先学点简单的吧,这活儿对初学者来说,确实有些难了。”从那天起,相思便一门心思扑在针线上,日日摆弄针线,安静得连周述都觉得奇怪。好几日不见她来缠着自己,他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竟有些不习惯了。这天是休沐日,周述吃过早饭,便在书房看书。窗外春光正好,风卷帘影,竹叶斑驳。他才翻过一页,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轻快得像春雀扑棱着翅膀。他没抬头,便知道是相思来了。果然,相思小跑着进来,站定在书案前,笑吟吟地举起一方帕子,满眼期待:“你看——能认出来这上面绣的是什么吗?”周述合上书,接过帕子,低头打量。他若不接,今儿就别想看书了。针脚依旧不太规整,勉强拼凑出一个模样。相思屏息以待,盯着他的脸,像是在等待一纸圣旨。可惜,周述神色平静,片刻后,挑眉问道——“叫花鸡?”盛宁原本端着茶盅进来,隐约瞥见相思手中的帕子,正不动声色地掩嘴偷看,结果一听见周述那句“叫花鸡”,到底还是没忍住,轻笑出声,手一抖,盘中的茶水便洒了些出来。相思眼圈微微泛红,回头奶凶奶凶地瞪了盛宁一眼,盛宁顿时收敛了笑意,端着盘子飞也似的退了出去。她这才又转回身,气鼓鼓地凑到周述身旁,抬起手指着帕子上的动物,执拗却已经有了哭腔:“你再看看。”她的话音里虽然依旧裹着大齐嫡公主的骄矜,但尾音里头却漏了缕颤巍巍的委屈,如同将谢的垂丝海棠,还要硬撑着最后一抹艳色。周述无奈,只得又低头细看。这回他看得仔细了些,可左瞧右瞧,依旧没能辨认出个所以然来。他沉思片刻,认真地抬眼:“烧鸭?”相思气得脸都白了,猛地从他手里抢回帕子,转身就跑了出去。等到中午用饭时,不知是谁特意吩咐了厨房,桌上竟真的摆了一道叫化鸡,香气四溢,色泽金黄。可相思连筷子都懒得动,心里憋着一股闷气,总觉得周述这是存心讽刺她,连饭菜都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连珠见她坐着不动,便夹了些鸡肉放入她碗里,笑着道:“公主快尝尝,味道极好。”相思拿着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肉,始终没吭声。周述瞥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道:“这里不是皇宫,大理寺昨儿呈的案卷说,陇西有妇人鬻子换得半袋糠麸,你还在这里挑三拣四。”他语气不重,可话里的意味却让相思微微一震,鼻端一酸,心里的不甘顿时消散了一半。半晌,她还是默默地拿起筷子,低头吃了几口。这一日,周翎自己背着小书箱过来,规规矩矩地坐在相思身旁,听她教导他认字习诗。往日里,相思总会坐在他身旁,时不时瞄上几眼,或是低声点评几句。可今天,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女红上,竟没怎么搭理他。周翎瞄了她几眼,见她神色专注,心下不知怎的,竟有几分怅然。他磨磨蹭蹭地将自己刚写好的字捧到她面前,顺带递上一张纸,上面是自己初学所作的一首小诗。相思这才放下手里的帕子,接过来认真端详,点头道:“翎哥儿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周翎脸颊微微泛红,略带几分羞涩地低下头,踌躇片刻,又抬起手指了指她刚才放下的帕子,好奇地问:“五婶,那是什么?”相思叹了口气,拿过帕子展开,撅着嘴道:“我在学女红,结果绣了个四不像。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吗?”周翎左看右看,抓耳挠腮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但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安慰道:“五婶总说天道酬勤,我相信五婶肯定能绣好。”小孩子不会撒谎,越是认真安慰,就越说明她的刺绣实在惨不忍睹。相思原本还怀着几分期待,此刻彻底气馁了,垂着眼叹了口气。倒是周翎忽然眼睛一亮,期待地道:“五婶,要不这个帕子给我吧?”相思怔了一下,随即笑了。她一直把翎哥儿当自己的孩子,对他的请求向来不怎么拒绝,便随手把帕子递了过去,还打趣道:“不过你还是别拿出去给人看了,省得被人笑话,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这么难看的图案。”周翎用力点头,把帕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神色认真得像是得了什么宝贝。可没过几日,周述便知道了这件事。他手中毛笔顿了顿,终是状似随口问她:“你把那方帕子给他做什么?”相思正倚在榻上翻书,闻言随意道:“一块帕子罢了。”随即又怕他误以为自己随手给了周翎寻常之物,便补充道:“那是宫里做的,用的是上好的云锦纱,透气吸汗,夏日里正好用得上。他一个男孩子跑来跑去得,定能派上用场。”周述瞥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然而又过了几日,周翎却一脸不舍地把帕子还给了相思,攥着衣角不敢看她,小声道:“五婶……我不能用了。”相思一怔,问道:“怎么了?”周翎皱着小脸,犹豫了一下,像是很难启齿,半晌才低声道:“男孩子不能用这种绣花帕子,太……女气了,不够英武。”相思一时哭笑不得,心里倒也有几分遗憾。她拍拍周翎的脑袋,笑着道:“那下回,我给你做个小弹弓可好?”周翎眼睛一亮,重重点头。五月初三,天光晴好,风过院墙,满园芬芳。相思入了崔府,崔令仪早就在门口等着,见她下轿,立刻挽上她的手,亲亲热热地朝园子里走去,一路上笑语不断。相思今日穿得极为素雅,衣裙是极淡的杏色,衣角绣了一枝含苞的白蔷薇,温婉而不张扬。她毕竟不是主人家,今日承办花宴的是崔令仪,不能喧宾夺主。园中设了长席,早已有不少夫人小姐到场。两人一路行至湖心亭,崔令仪与她边走边聊,相思却忽然嘟起嘴,摇着她的手臂,眼神可怜巴巴地道:“令仪,你教教我女红好不好?”崔令仪微微一怔,转头看着她,神情惊讶:“你要学女红了?”相思叹了口气,满脸哀怨:“我在府里学着绣鸳鸯,结果静言说我绣的是叫花鸡。”崔令仪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连称赞道:“你这驸马爷倒也是个人才。”她笑得直不起腰,半晌才勉强平复,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故作正经地拍拍相思的手,道:“好吧好吧,待会儿你到后院来,我亲自教你,免得你又被人取笑。谁让你当初死活都不肯学呢?”相思撇撇嘴,半真半假地抱怨:“我这不是知耻而后勇,不耻下问吗?连他的朝服我都试着缝补过,结果……更加惨不忍睹。”崔令仪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忍着笑意问:“等等……他的朝服?”相思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崔令仪继续道:“我说呢,前些日子,我大哥下朝回来,跟我闲聊时忽然提到,驸马都尉的朝服肩膀处缝得奇奇怪怪的,像是……像是……”她笑得直不起腰,断断续续道:“像是宫里哪家粗使宫女手残缝补的,大家背地里还取笑了一会儿,但谁也没敢当面告诉驸马。”相思脸顿时一红。她原以为周述随手把那朝服丢了,没想到竟然还穿到了朝堂上,成了旁人的笑柄。亏得周述没因这事同她发火,真是万幸……花宴正式开始后,世家女们三三两两围坐着,或斗草,或煮茶,或倚在凉亭下赏花谈笑,气氛倒也和乐。相思一边应酬着,一边却始终在思量该如何提及令仪的婚事。二人最后端坐于凉亭之中,下人都在外头侯着。然而还未等她开口,崔令仪倒是坦然地先说了:“你也不用再帮我了,三皇子的意思我晓得。罢了,人都由不得命,我也不勉强了。”她语气平静,似早已看透,只是眼底仍有些淡淡的忧伤。相思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正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道尖细而阴柔的嗓音:“见过崔姑娘、公主殿下……”二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崔家小厮站在亭外,身后还跟着一位少年。那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宫中内监装扮,和相思差不多大,身量清瘦,眉眼却似雨过天青瓷般温润,泛着柔柔的光泽。他双手捧着一漆盒,恭恭敬敬地站在亭下,唇红齿白,端端正正地向二人行礼:“这是大殿下让奴才送来给崔姑娘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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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下本春天的来信和山野千里已开,正在全文存稿!喜欢纯爱番的不要错过)(敏感内向少女的恋爱史)堇一与周柏深从小双方父母就定下了娃娃亲,他们是邻居,发小,青梅竹马,唯独不是好朋友。小学时,堇一差点被邻居大叔的魔爪轻薄,是周柏深出手救了她,从此周柏深身後有了一条小尾巴。小学,初中,高中,人人都知道堇一是周柏深的跟屁虫,小跟班,但是堇一无所谓,随他们怎麽说,她从未和周柏深聊过天,他们不是朋友,只是有青梅竹马和娃娃亲这个身份而已。—高中时。周柏深将堇一堵在墙角威胁道不许跟任何人说我们是青梅竹马,有娃娃亲这件事情,要是泄漏出去,我让我妈去你家退婚。堇一害怕极了,她忍住眼泪点了点头,她不想退婚,不想离开周柏深。两个人和平相处这麽多年的关系被隔壁新转来的邻居打破,邻居家的女儿跟他们同岁,自此二人帮变成三人行。—温夕过生日,堇一亲眼见到周柏深和温夕在ktv在衆人起哄中拥吻,她跑了出去,那天雨很大,她被一辆面包车拐卖走了。得救後,温夕和周柏深的早恋也被家长发现。她躺在病床上,周柏深一脸厌恶的看着她,她笑道你来看我了。周柏深说了一句你怎麽不去死!怎麽没有死到哪里。—那天精致的妆容出现在堇一的脸庞,他没有记得应允自己的承诺,她流出了泪水。堇一收到了一条信息,L为名的短信漂亮的眼睛不应该流出眼泪。他会是她的救赎吗,她想。人都向往幸福但人生常有遗憾。内容标签花季雨季青梅竹马励志校园正剧暗恋堇一路清桉周柏深温夕嗣野其它我希望你幸福一句话简介洛城的春天与你重逢立意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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