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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越国遭遇大风灾 勾践借粮西施帮（第2页）

勾践一行等了两天，夫差在外“调剂库粮”，传来的消息是:调粮很困难，勾践一行可以先回越国，等粮食筹到，吴国会派人送粮到越国的。

勾践：“我看夫差不肯借粮。”

范蠡说：“与其在此苦等，不如动募捐。”

勾践：“我们等在吴地募捐，别说吴人不允，即是行，亦如乞讨，能得到多少捐赠尚不得知，吴越死敌，仇恨大矣，恐徙劳一场自取其辱。”

范蠡：“吴国是战胜者，对越国的仇恨远没有越国对吴国的仇恨大，这些年吴国上下都陶醉在胜利者的骄傲之中，吴地民风淳朴、善良，我们可先张榜市井，陈述越国灾民现在正处于生存之绝境，相信会有义民响应。”

勾践：“伯嚭这回又收了不少珍宝，其借粮事上尚未出过大力，去拜访拜访。”

范蠡去了伯嚭府上，很快，他又回来了，对勾践说：“伯嚭认为百姓即便募捐，乃杯水车薪不解决问题，还得找机会让夫差同意借粮，我们可以在干将坊募捐，以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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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西施的丫头灵戈外出回宫，告诉西施：“越国因为天灾，死了不少人，老百姓家中的粮食都没有了，勾践要向吴国借粮万石，夫差不肯。现在勾践与范蠡已征得伯嚭同意，决定在干将坊搞募捐。”

西施一听，说：“我也要去参加募捐，平时我曾在姑苏台开放日赠送过不少良种给人，现在越国有灾，相信那些得到良种的人会知恩图报，出来捐粮的。

灵戈说：“您身为夫人，怎么能够随便出宫?即便到得现场，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再说，您跟越国的人在大庭广众下相会，恐情不自禁而失态，实在不妥。”

西施知道勾践他们要募捐主要目的是要夫差答应借粮，她那原本静如止水的心情马上激动起来，现在要搞募捐，自己要能去帮上一点忙多好啊。可如何找个理由出宫呢？她想起一个人——吴王家庙里的主祭。这个主祭辈分极高，与季札关系最好，也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这位按理该呆在庙里陪伴神位的主祭，却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最热心赈灾济民之类的事，爱刷存在感。西施主意打定，马上到庙里祭祀。

主祭见西施一脸忧愁，问：“夫人，有何心事？”

西施：“越国遭灾，缺粮，勾践前来借粮，王上未允。”

主祭：“吴国有粮，为何不借？夫差已是越国的君主，理应救济，一定是被人撺缀的，不仁不义。”主祭越说越激动，说：“我闻知，伯嚭已经允许勾践一行可以在干将坊募捐，我去做个祭祀，为越国灾民祈祷，号召王公贵族募捐。”

西施：“我有数件越国珠宝，你可拿去拍卖，当然最好我也一起去。”

主祭大喜过望，一口答应：“这有何难？去，跟我出去没人敢管住你的。”

夫差在外呆了两天回到了姑苏台，已过晌午时分，下了龙舟又走了一段山路，肠子咕咕，也饿了，到了姑苏台宫内，见桌上湖鲜山珍，美酒佳肴，顿时食欲大增，大快朵颐过后，又喝起银鱼莼菜羹，忽然想到西施，要在平时，西施一知道自己到这里早就迎上了，怎么今天不见其影？不由问：“西施呢？”

宫娥曰：“夫人这两日茶饭不思，在大庙祈祷，求上天消灾，让越国渡过难关。”

夫差一听，好扫兴，不过这也难怪，越国是西施娘家，娘家有灾她能不急吗？夫差是个君主，让他烦恼的事很多，拿不定主意的事，他很喜欢与西施扯扯，激点思维，然而，西施到大庙里去了，在那里，供奉着吴国的先祖，他也想去，可他又怕见到西施了，他知道西施会向自己说什么，如何回答西施呢？罢罢。吃饱饭，倦意袭来，他在躺椅小憩，很快，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待他醒来，西施还没回来，他叫人牵来马，跃马驰骋，一阵狂飙过后，便信马由缰，无目的地随便走着。这时小憩时梦中情景又浮现脑际——饿殍遍野的越国、哀号的难民、西施跪在列祖列宗位之前……夫差不想见西施了，轻车简行，在回子城到干将坊时，广场上同样堆满了各种捐灾物资，路上还有敲锣打鼓的各类为越国灾民舍济捐助的队伍过来，有当官的、有富豪、有民间的，人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广场上，对自己这个王上的车队也以为是为赈灾而来。是谁在赈灾？夫差在车上一看，原来是西施和大庙主祭还有勾践与范蠡一起，在这里搞募捐活动。这些年越国女子进入吴国百姓家庭姻亲或当家佣的也很多，吴越两国民间已深度相融，几乎不分彼此，这一活动又有西施、主祭、勾践、范蠡动，响应的人也特别多，场面也很热烈、感人。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原来，伍子胥也来到这里，他反对借粮是出于军事考虑，并不反对民间捐赠，见西施也在现场心里火气一冒，便跳出来要西施退出这募捐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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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胥对西施说：“募捐可让民间人士去搞，你贵为夫人，擅自出宫活动甚为不妥，请回宫。”

西施说：“奴来自越国，家乡遭灾，百姓流离颠沛，生活极为困难，急需物资支援，奴无法安静地再呆在宫内享福，为家乡受灾难煎熬的父老乡亲呼号，请吴国义士慷慨解囊，救越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彰吴王仁爱之德，促吴越国民和睦相处，有何不妥？”

伍子胥：“你抛头露面于市，井与勾践、范蠡合作，吆喝募捐行同乞讨，置我王上之尊于何地？吴国已非蛮荆之地，富庶之邦的吴地百姓，知荣辱，重礼节，你岂可如此胡来？回宫！”

主祭在吴王家族中辈分极高，他已视西施为家族之人，觉得西施与他一起搞这类活动是最恰当的，也是对他的极大尊敬，见伍子胥对西施号施令，开口道：“相公失礼也，你一个楚人，焉可在夫人面前不知高下！你在此号施令，可有夫差授权？”

伍子胥被大庙主持这么一问，竟无言以对，想想阖闾在世时自己何等风光，现在连一个大庙主持也敢顶撞，自己要西施退出募捐倒确实没有夫差授意，气得他一挥手臂，指着主祭本想怒斥，不慎衣袖撩倒了身边的香案，香案倒向西施，西施避让时一下跌倒在地。

有人马上惊呼：“夫人被相公撩倒了！”

西施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一副马上会死去的样子。

范蠡见西施跌倒，忙单腿跪地，一手托起西施的身子，满脸泪水，呼唤着西施。

这时的西施呼吸着范蠡身上的体息，感到了范蠡的泪水滴滴落在自己的脸上，和自己的泪水汇流一起，哀伤地淌着。

夫差一看范蠡俯身西施旁叫唤，一跃上前，抢先抱起西施，回到车上，狠恨瞪了眼伍子胥，道：“快，送夫人回宫！”

广场上的人见夫差现身，激动极了，全都跪下，高呼：“王上圣明，夫人安康。”

夫差也只好站在乘车上，慷慨激昂地讲了一大通“君主以仁义治天下，以德政安抚臣民”的王道思想，又一次把老百姓感动得热泪盈眶、感恩戴德。

回到宫内，夫差一直在西施身边，各位大臣也到了宫内，西施一直昏死样，急得夫差不住地责问主祭，不该带西施出宫来参加募捐活动。

伯嚭上前对夫差道：“夫人也是为越地灾民操心过度，此事怎么可以让夫人如此操心？吴国这两年连续丰收，万石之粮，区区小事。越国也富饶之地，灾祸是暂时的，借给越国，一年二年便可来还，大王允准便是。否则，难民到处流窜，瘟疫传染，吴国也有麻烦。若灾民成为暴民、流寇，吴国还要出兵弹压。借粮，让勾践去管治灾民，王上也可省心。

夫差想想也对，同意借粮。

伍子胥没想到自己惹出点小祸，竟然成全了勾践借粮事，他心里虽然反对，但话说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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