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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乃是渊笃脉曾孙女,天祖乃是玄字辈,名宣。”
“李玄宣…”
宁婉显然也是知道的,轻声道:
“原来是老人家的子嗣。”
她心情不佳,只答了这一句,也没有别的话好说了,况雨却八卦起来,问道:
“哦?昭景可是你嫡亲长辈?他後嗣如何?”
李阙宜这可不敢认,忙道:
“禀真人,昭景真人是渊平脉…真人…有一孙,周字辈,名暝,再无他嗣。”
宁婉略有无奈,以神通道:
“歆雨…司家也是前途不明,怎能嫡亲许之。”
况雨只笑,让她起来,惋惜道:
“只可惜你已经入了紫烟门墙,也早早筑基,修的道统我不熟悉,否则我倒有些动心了。”
“可你在我手下办事,也不能苛待着你,紫烟的这套功法不差,我却认识一家更好的,重要的是有紫府之路…”
提起紫烟,宁婉皱眉问道:
“我看了几眼,在你地界上的紫烟门人过得实在狼狈…可不是光彩事。”
况雨正色道:
“这可不是我的安排,是汀兰前辈的提醒…我可不比紫烟门,也不比以前阔绰的日子了,如果不压一压她们的脾气,我又不能事事出面,到时候只会为她们惹上杀身之祸…”
“打压一二,也省得她们在外惹事…”
她笑了笑,转过头来,看向李阙宜,道:
“跟着你的是司马家的人,倒也是个有出身的,当年南下投了太阳青玄,元修真人也是最後一辈有太阳道统名号的真人了…更何况…”
况雨问道:
“也有澹台血脉吧?”
这话自然不是问李阙宜的,见着宁婉点头,随口道:
“是澹台家,毕竟祖上结缘。”
况雨一边应答,一边随手从袖中取出一物来,放在掌心亮堂堂数枚圆珠,透露着一股冰寒之气,看上去品质颇佳,笑道:
“与我都熟络,既然有喜事,先收着吧。”
李阙宜面色微红,连道不敢,却被况雨指着收了,笑着让她下去。
宁婉只叹息,李渊钦一闭关,留在宁家的那大猫小猫三两只都是不会操持的,说不准连贺礼都不会送!宁婉名义上又在闭关,自然不能多说。
“倒是婉儿姐…这处境…”
听了这话,宁婉神色疲惫,淡淡地道:
“无妨的,我迟早要回去,杨家事情,我闭关暂时可以避过,至于最後的结局…要看青池。”
“哪怕渌葵池有点反应,我都能保住一命…”
况雨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可时局实在不容乐观,那位渌水大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可以说是这麽多真君之中最难伺候的几位之一…
‘更何况,把浊杀陵的大罪推给她…实在叫人不能不心疑…’
况雨有些忧虑,答道:
“再怎麽样也是那位的道统,这山丶这阵丶这池,费过多少功夫,任由其被夷为平地,岂不可惜?”
宁婉幽幽道:
“哪里用得着?他处置了此地,再祀渌水,为大人重建道统,便可从容退走,就算一切被推倒了,哪年哪月,池中又走出来个渌水大真人,挑几个家族来点化,不就又立起来了?”
况雨神色一凝,问道:
“不是…还有迟步梓?他也是入过池的!”
宁婉低眉道:
“可他有用。”
她的声音平淡,却在这大殿中静静飘散。
况雨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眼前的美人擡了擡眼,露出眼底的平静与忧郁,声音轻飘飘:
“他看清了丶他算明白了,修在池上,哪怕有千般万般的神通,唯独为了修一个用处,修了用处,就可以捏住那枚钥匙,那枚印。”
“青池是一个越缩越紧的口袋,最终是要被装到兜里去的,青池的神通不是紫府,是大人的私産与替罪羊,只能活一个人…只够活一个人,这个人走出来,得到那个机会了,其他人就要留在口袋里。”
“这麽多年来,我一直不清楚他为何不修神通,如今想来,他也看明白了,只是他没有迟步梓的野心,不肯往外走,孤独地捏着那钥匙——一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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