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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呢?」
她把这?个简单的问题又抛给?了身後坐在沙发上隐秘在角落里的男人,男人站起身来像是一团吞噬万物的高大黑影,一步一步走过去。
纳塔伸手碰到她的肩膀,大手按住她小?巧的肩头,弓下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腰间,整个人从背後将她抱住,低下头。
坚硬的下巴磕在她的锁骨处,温小?禾忍不?住皱起眉头,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实?则心急如焚。
药效怎麽这?麽慢,算着时间他也该晕过去了。
她沉默不?语,担心抗拒被让纳塔起疑心,索性就?站着一动不?动,两眼一闭,默默祈祷他赶紧昏倒,耳後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没有谁生来就?是混蛋的,我也不?愿意这?样,但我要活命,我想着我们有朝一日还能再见。」
「自从我第一次杀人,就?没有再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他们向我索命,有四五岁的孩子,还有妙龄少女,七旬老人,他们死了却?没有停止对我的折磨。」
「小?禾苗,我这?个人这?辈子没怕过,唯独那天你昏迷在寒潭里,我第一次知道什麽是害怕,如果?你有半点闪失,我恐怕会?杀了所有人给?你陪葬,最後再自尽。」
温小禾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是後怕,如果?因为她的死,要连累无数的人死,她但愿自己?活下来了。
「我是不?是应该心疼你一下?」
她的声音冷冷的,背对着纳塔,身後的男人是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的,她边说话边翻了个白眼。
做了错事再忏悔,确实容易让人心软原谅。
但他做的事情是可以被原谅的吗,他在缪瓦烧杀抢掠,欺辱妇孺,残害百姓,对外呢,贩卖几千公斤的白粉,上亿的军火武器,又害死了多?少人,数不?胜数。
他是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可那些死掉孩子死掉妻子丈夫父母的人呢,他们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上,难道就?能睡得着吗?
「你还真是没心的女人,跟我天生一对。」
纳塔埋头在她的肩膀上,深嗅一口,贪恋她身上独特?的香气,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温小?禾立刻往前走了一步,跟他拉开距离,转过身去,警惕地看着他。
就?当是被狗咬了。
纳塔抬起眼皮,对视上她厌恶的眼神,竟露出一副委屈的嘴脸,叹了一口气往床上走。
他刚走到床边,身体忽然失去重力,砰的一声倒在床上,长腿垂落到地毯上,大半个身体在床上。
「纳塔?」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醒醒啊。」
温小?禾出声喊他,快步走过去,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灯光落在他的脸上,他安详,平静,呼吸沉稳,锋利的脸庞野性十足,像是一头睡着的雄狮。
温小?禾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总算把他迷晕了,他还真是能硬撑,足足三倍的药量,寻常人喝一口就?不?省人事了,他倒好,一饮而尽还能说那麽多?的话。
她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反手掩上门,陆北骁比她高很多?,一抬头就?对视上了男人那双深邃的黑眸。
温小?禾没想到他会?站在外面,又刚做了亏心事,险些叫出声。
四目相对,她拿开捂嘴的手,小?声问:「你怎麽站在这?,也不?怕被人看到。」
话音刚落,她跌进陆北骁的怀里,男人紧抱着她,细碎的额间短发触到她的肩膀,她心里发痒,他的呼吸有些紊乱。
「别在这?抱……」
温小?禾不?敢大声说话,又怕被店里的老板和老板娘看到,用手戳戳陆北骁的胸前算是提醒。
在旁人眼里,她跟纳塔才是一对夫妻。
陆北骁抬起头,听?她的话短暂的结束了拥抱,手又摸上她的脑袋,难为情地说:「腿麻了。」
他不?会?是在这?里一直站着等她吧。
她就?是进去送杯酒,又不?是拿枪跟纳塔火拼,他这?麽担心做什麽。
「我扶你回去吧,事情已?经办妥了,他这?会?儿就?在床上,药量足够他睡个三天三夜了。」
温小?禾搀扶着陆北骁回到隔壁的房间,打开屋里的灯,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伤势,看到伤口没有裂开,松了一口气。
她进去有一个多?小?时,陆北骁就?在外面站了一个多?小?时,带着身上的刀伤,他这?会?儿坐在床边都够疼的,额头上直冒虚汗,谁知道刚才是凭着什麽力气撑到她出来的。
「你要这?麽不?放心,干嘛还让我去送酒,反正他是跑不?了了,你再等两天身上的伤好了,开枪一枪打死他岂不?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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