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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贺白你肯来,我就知道你还是顾念着我们情分的,」陈威南笑呵呵地说:「都是误会嘛,误会!谁让你开那种玩笑,说有监控视频什麽的,不然也没这麽多事嘛。」
这话我差点听笑了。
真有意思,世上就是有陈威南这种人,永远只会责怪他人,习惯入骨,连赔礼求饶都不例外。在这种男人眼里,女人看不上他该死,老婆没法给他吸血该死,钱不自己跑到他兜里该死,被迫害者胆敢反抗也该死。
我看着他眸中寒光,心知肚明他恨不得杀了我。当然,他应该更想等到我真的同意了和解,没了利用价值,再杀我。
「南哥,你想和我谈条件和解?」我笑着说:「具体说说?」
陈威南一抿嘴,沉声道:「我给你钱,三万,怎麽样?」
我一怔,不禁笑了。
陈威南以为我嫌少,神情愠怒:「反正你也没真的出什麽事,这当医药费绰绰有馀……最多五万,一口价,不能再多了!」
「医药费?」我重复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被起诉,还有一桩罪名是强暴。指控你的是你的前妻。怎麽,你是觉得我会帮你摆平这件事,还是觉得这五万可以买断一个女人的一生?」
雨势渐大,像小石子般砸在路面上,陈威南原本在瓜棚中避雨,骤然情绪激动,三两步冲出来,嘶声吼了起来:「那我有什麽办法?我没有钱,如果不是这个办法,如果不是强暴她,我上哪娶老婆啊!这不是我的错,要怪就该怪那些女人,要房要彩礼要编制,势利得很,是她们把我逼到绝路上!贺白,你其实也不该找我,而是该怪那苏玲玲,如果她老实从了我,我怎麽会迁怒你,都怪她这婊子嫌贫爱富——」
「嘭!」
我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陈威南惨呼一声,难以置信地捂住脸。我按住手背:「南哥,您请说,你继续说,我好接着打。」
「贺白!」他眼神阴狠,手背青筋迸出,剧烈喘息着。但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没有立刻还手,而转为一个阴森的笑意。
「装什麽好人,」陈威南冷笑道:「倒是我看错你了,平日里装的小白兔似的,其实背地里比谁都能勾搭。你一边搭着苏玲玲,是不是还和祁昼不清不楚?不然他怎麽肯救你,还让律师帮你打官司。你还被男人搞,比我还脏,还见不得人。贺白,我劝你见好就收,否则咱们鱼死网破,我看你能傍上几个贵人。」
他语气渐缓:「都是一路人,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如果是嫌我给的少,我能再想想办法,多给你点儿。那婆娘我清楚,根本没钱没胆子打官司。还不是你那位好祁总出的律师费用丶给的支持。所以只要你松口了,都好办。否则,我让你身败名裂,祁昼和苏玲玲两头捞不着!」
「两头捞不着?身败名裂?原来你信息里说的,所谓有我的把柄,就是指这个?我还当是……」我摇头失笑:「算了。南哥,你走近些,我告诉你我的回答。」
陈威南略一犹豫,还是走了过来。
——然後,我蓦然抬手,一把按住他的後脑,稳稳地将他头面暴力地按在绿色的瓜棚篷布上!
雨势如注,在棚屋顶部会成一汪,再接连流下,灌入陈威南口鼻之中。
他奋力挣扎着,呛咳着,但因为被我按住,口鼻都紧贴湿透的布料,无法呼吸。
因为窒息,他的力道并不大,於是我利落地反剪他双手,熟练用随身携带的麻绳捆住,牢牢按住。
我欣赏着陈威南窒息挣扎的样子,看着他的脸发红发紫,哈哈大笑:「平时省的麻烦演演罢了,你却还当真了。不会真觉得我在乎别人怎麽想吧?你要怎麽样,宣扬我水性杨花脚踏两条船?说我同性恋被包养卖身?散播我被男人搞的流言?还是其他什麽黄谣?」
我每说一条,都扯着他的头,狠狠往蓬布上撞。
我听着雨水灌入他气管的声音,我听着他的头颅装进的闷响,我听着这个人渣痛苦呻吟的声音,我真想录下来,让那些被他害过的女孩听一听。
其实,陈威南至始至终只有一套阳谋,就是利用清白好人的羞耻心。但偏偏屡试不爽。
这或许是因为社会道德教育在有些地方做的太好,在另一些地方做得又太差。
社会语境总是在规劝女性,对女人要求太高,对某些男人有太纵容。导致女孩太善良太乾净还有了过度的道德感和自我要求,反而被这种该死的人渣利用。
「砰——」? 「砰砰——」
「砰!」
我不知撞了多少下,手腕都有些酸疼了,陈威南的鼻腔涌出血来,弄得我满手都是。我觉得脏,却也兴奋。
陈威南惨叫着,含糊呜咽:「贺白你这是犯法!我要去告你,我要告你!」
「真有意思,犯法这种话由你说出口。不过省省力气吧,」我漠然道:「你挑的好地方,没监控。而且篷布是软物,不会留下严重的外伤。我就是要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当然,如果你未来再做让我恶心的事,我不介意真的让你死一死。你不该惹我的,我什麽都做的出来。」
陈威南已经神智不清,他咒骂着我,掺杂着几句含糊不清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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