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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年纪轻轻怎的一身内伤,你若有时间不妨多劝劝他,好好将养着,不然又是个短岁的命,我们行医的最见不得这些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老婆子瞧着头疼呦。」
於是白持盈变扭一番後,良心打赢了怪气,试探着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不大舒服?」
辜筠玉显然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推着腮转过头来:「怎的突然问这个?」
拿未用过的筷子尾将他转过来的脸戳了回去,白持盈板着张脸。
一神游总有事发生,就这麽个简单道理。
但她什麽也没说,将自己碗里牛肉给他挑回去另一半儿,吃了好几口才回道:「没什麽,我猜的,权当我话没落地。」
辜筠玉也没与她再推让,只看了半晌她嚼东西鼓鼓囊囊的腮帮子,才放下扇子道:「好妹妹,我确实是不甚舒服,咱们快快吃完离开这地儿,再听我就得两眼一闭晕在此处了。不过咱们得先寻个住处去,每日这麽游荡着也不是个正经。」
白持盈小口嚼着白饭,听此他好姐姐好妹妹的只想杵他一拳,又觉得大庭广众失淑女风范,只得快快低头接着食用,不再理会辜筠玉,给这厮染坊开。
只是他二人不作声,有人先忍不了了。
「你丶你们听丶听月小筑平日里便丶便讲说的这些不丶不入流东西麽?好丶好好的一摺子《昭丶昭君出塞》硬是让你丶你们给作弄成丶成了淫丶淫词艳曲!」开口的是个个头不高的「公子」,身着一酒红一张粉桃似的小圆脸,嫩得能掐出汁|水来,只可惜他说话有些结巴,一开口,满堂的人皆前仰後合地笑了起来。
这「公子」脸更红了,却还坚持着质问道:「如若洛丶洛阳的说丶说书行当皆丶皆是这个样子,那我瞧着……唔唔!」
身後有瞧着是他贴身小厮模样的人上前,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白持盈心下觉得几分敬佩,却同时也觉着这人的乔装实在是太拙劣了!
这一瞧就是个姑娘,哪儿像个郎君了。
那小姑娘还不罢休,小小的一个人竟气力奇大地挣开了那扮作小厮模样的丫头,继续结结巴巴道:「我瞧着这天下也不过如此了!」
她终於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却如同巨石入水,惊得满堂人鸦雀无声。
那瞧着是管事模样的店小二一时急了,转身便要去告状,却被笑眯眯的辜筠玉一伸手拦了下来:「哎呀呀,兄台去何处去?不如先与在下吃盏茶,再做旁的事情?」
见辜筠玉接住了自己使的颜色,白持盈松下一口气。但一转头她又见前头几位男子神色不屑地上手推倒了那娇小的姑娘,急得随行丫头粉泪盈盈,
「你们作甚!大庭广众地欺负人做什麽!你晓得……」那丫头急急要说什麽,被倒地的姑娘连忙喝止,一时息声了。
白持盈见那姑娘刚一撑起身子要起来,便又被人推了下去,实在可怜,便叫辜筠玉先放了那小二,救人要紧。
「你可真是……真是个活脱脱的菩萨。」
白持盈轻轻咬着自己的指尖,垂眸纠结过一瞬,还是抬眼,软着声音对辜筠玉道:「好哥哥,你不运内功制得住那几个人吗?」
将扇子「唰」地一开,辜筠玉不语,半晌後神色不明地向他比了个数。
「这遭算欠我十个人情。」
白持盈哪有不让的,连连点头,吩咐了盲女两句後,就拉着辜筠玉的衣袖一同上前,奔向那几名还在淫|笑的男子。
那几人果停下手中动作,瞧向二人。
辜筠玉自一隙行道出手,也未多动作,只将那扇子一抛,先恰恰点中了那挨在最中间的男子,「哎呦呦」一声,男子轰然倒地,後接着几个快得瞧不见的转身旋过,这人似乎是点了那几人的穴位,快如鹰羽翕展,一阵功夫,地上便躺了一片熊。
一时看客都看呆了,竟也没人再出声。
白持盈见他砍瓜切菜般制服了那几个男子,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又上前安慰那吓着的小丫鬟,与她耳语几句。只见那小丫头听了白持盈一番话,顺着二人方才来时空开的行道快快跑了出去,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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